傅暖在杨氏的指导下,将三日后宴客的名单、地点以及当日的安排都梳理了一遍,至于剩下的例如当日的人员调配以及菜品安排还是得杨氏来做。√于是这一日,母女两人便在仲春堂坐了下午,守在堂外的婆子们只能听到堂内不时传来母女二人的私语声。
待二人将需要安排的的项目都列示出来并考虑了一遍后,已经是申时过半了。瞧着对面膳厅里的下人们已经在准备晚膳时要用的餐具,傅暖在椅子上不由伸了个懒腰,虽这姿势对于傅暖这样的小姐来说实在有些不雅,但杨氏念在她年纪尚小,也没管她。
吩咐丫鬟们将桌上的纸笔等物收好,杨氏向着两人坐了一下午,便起身牵起傅暖准备一道去园子里走走。
此时正是仲春,花园子里各种花儿竞相开放,争奇斗艳。普通者如迎春水仙,名贵者如各色山茶牡丹,都被府里的花匠们照顾的极好。杨氏作为女子,自然是个爱花之人,此时见了满园子里的花儿,虽劳累了一天,此时心中也只剩下欢喜。两人在园子里逛了会儿,杨氏见天色不早,挑了两盆含着花骨朵的牡丹吩咐花匠送到自己房里后,便领着傅暖回了东跨院。
待傅知微并傅有怀两人也回到家,四人一道用了晚膳后,傅暖在正院坐了一会便与其他三人告退,回了自己的梨花坞。
昨日难得哥哥回家,傅暖遣人去青山院与祖父说了一声请了一日的假,故而昨夜便没有去青山院。此时傅暖回了梨花坞,取了祖父的手札后,又带着莲子一起去了青山院的书房。
进入书房内,傅老太爷依然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案后。见傅暖进来,只招呼她在书案前坐下,只是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给傅暖讲些傅暖所未曾听说过的事。见此,傅暖也不多问,在祖父的对面坐下,拿出手札慢慢的看了起来。
昨日临睡之前她也看了会儿手札,只是,大概是当时祖父刚刚入朝为官,在翰林院里做的也多是些抄书的杂活,手札上记录的内容也很少。且这手札也不是日日都有记载,于是傅暖很快便看完了一个月的内容。
书房之中一片静谧,只能偶尔听到细微的一声书页翻动的声音。祖孙二人就这么坐了半个多时辰,傅鉴臻抬头看向对面低着头的小孙女,轻声问道:“今日听你娘亲派来的人说,过几日你要请几个好友到家中来?”
听见祖父的问题,傅暖放下手中的手札,答道:“是的,是前几日在肃王府里认识的沈府的两个姐姐以及诚郡王府的两个姐姐,还有姨母家的昭昭阿逍和姑姑家的伊妹妹。”
傅鉴臻沉吟了一声,对着傅暖叮嘱了句:“这几家都是京中的勋贵人家,接人待物与咱们家有些不同。好在你娘也是杨国公府出身,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便多与你娘请教。”说罢,不待傅暖回答,又接着说:“既然二房上要准备接待客人,暖暖这几日便不用过来了。日后的话,暖暖也不必每日过来青山院,若是手札里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再来问我。今日你也辛苦了,便到这里吧!”
傅暖虽不明白祖父口中“不同”具体是什么不同,但听得祖父让自己去请教娘亲,便只称了声“是”,接着便拿了手札出了书房离开了青山院。回梨花坞后,傅暖因今日在仲春堂坐了一下午实在有些困乏,洗漱之后便直接睡下了。
第二日,杨氏一早便派人去各家府邸送了请帖。待得傅暖从学堂回来时,送请帖的人也带回了消息。除了姑母家的顾伊妹妹因为生了病不能到场,其他人都应下了邀约。虽然因顾伊不能来有些遗憾,但傅暖毕竟是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请人做客,听见其他人都会来,内心还是十分激动。
杨氏也是从傅暖这个年纪过来的,故而也十分能理解傅暖此刻的心情,见小女儿的一双眸子都盛满了喜悦,杨氏也没打扰她,只等她冷静下来后才揽过傅暖,叮嘱她一些勋贵府邸之间交往需要注意的点,傅暖自然一一记下。
这一日用过午膳,傅暖依旧赖在椿萱院里歇了晌,起身后与昨日一般去了央视此刻所在的仲春堂。
仲春堂里今日依旧聚集了一众人,却并非昨日的那些店铺田庄管事,而是二房里各处的大小管事。傅府虽还未分家,但像傅暖请朋友上门做客这样的事还远远不到需要劳烦张氏来操持的地步,但因为傅老爷子发了话,傅府也对这事十分重视。且傅有怀与傅暖都逐渐长大,以后这样的事也少不了,故而今日杨氏特意将二房各处的管事聚在一处,想要借此机会告诫一番某些尸位素餐的管事。
傅暖坐在一边,看着堂内各个管事脸上由衷的敬畏以及坐在上首的杨氏一脸的云淡风轻,内心里,对娘亲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于是,杨氏在与各处的管事吩咐完宴客当日各处的安排后,收获的便是一只闪烁着星星眼的小包子。
一见着傅暖的表情,杨氏就猜着了傅暖的想法,于是不由笑道:“暖暖可是觉得娘亲刚刚十分威风。”傅暖不住点头。杨氏脸上的笑意更盛,“暖暖若是想学的话,娘亲日后便交给暖暖,只是暖暖你要记得,无论你在下人面前怎样,在你未来的相公面前,你只是他的妻子而已。”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