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瑶是元珩的一母同胞妹妹,也就是傅有怀之前提过的荣平郡主。然而,这位小郡主却在两年前过世了,且就在她生辰当天。
傅暖吃完了食盒里的最后一只包子,用干净的左手在身上摸了摸。只是寻找了半天也没摸到早上百合给塞到自己袖袋里的手帕,她想着那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素白帕子,便没在意,只用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见对面的元珩久久地没有动静,傅暖不由抬头望去,却发现元珩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可是看他的眼神,又不像是在看自己。傅暖回头,见身后的车壁也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不由疑惑,对面这人到底在看什么?
元珩自然瞧见了傅暖的动作。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的妹妹,见傅暖嘴角有一两滴没擦去的肉汁,元珩手指微动,正准备将身边的帕子递给傅暖,不想马车竟慢慢停了下来。车厢内的二人只听得外面传来左嵩的声音:“世子,膳清居到了。”
见对面的傅暖已经站起身,似乎迫不及待的要下马车,元珩目光微冷,将已经伸出去拿帕子的手缩了回来。
已经走到马车帘前的傅暖忽觉身后一凉,强忍着没回头,一把撩起帘子,便见到了候在马车外的大哥、哥哥和已经哭得双眼都红肿起来的莲子等人。
大概是见到了可以亲近、依赖的人,傅暖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和委屈,一时便僵立在了马车门前。
傅有怀见妹妹一出马车门便红了双眼,内心只觉好不心疼,不由一个上前将傅暖抱在了怀里,用手轻拍着傅暖的后背,嘴里不住地安慰道:“暖暖不怕,有哥哥在呢,已经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家啊~”
这么说着,傅有怀也不管此时正在下车的元珩,抱着傅暖便转身进了膳清居。
见三弟将元世子撇在身后,在傅有怀回府禀告后也一同跟着来的傅有恒便上前与元珩请罪:“舍弟爱妹心切,让世子见笑了,失礼之处还望世子莫要怪罪。”
元珩下得车来,看向身前这位傅府的大公子:傅知微那老头,儿子养的不怎么样,几个孙子倒是教得不错。可是却也只对着傅有怀“嗯”了一声以做应答,接着便不再多言,随着兄妹俩走进了膳清居。
傅有恒也不恼,摇头露出个无奈的笑便跟了上去。
至于随行的丫鬟护卫等,除了左嵩、卫郗、卫绫以及阿和、莲子并傅有恒的小厮傅霖跟着几位主子上了二楼,其余人都留在了一楼。
卫绫跟着众人一边上楼,一边回忆着刚刚在门口见到的嘴角还沾着汁液的小姑娘,顿时明白了主子为何在出发前要自己去将食盒里的东西热一热了,原来……想到这里,卫绫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看向前方已经进了厢房的傅家兄妹,心中对于傅暖的态度不由稍稍发生了些变化。
元珩等人进了房间,便见得傅有怀将傅暖抱在腿上,正拿着帕子为她擦去嘴角残留的汁液。
傅有怀见到元珩等人进来也不做理睬,只看着眼前的妹妹柔声问道:“暖暖到现在还没吃上早饭,定然是饿了吧?哥哥马上便叫人去准备。”说着,便唤过门外的阿和,吩咐他去厨房说一声,阿和领命退下。
若是在平时,傅暖大抵会对与亲人撒娇被外人瞧见这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只紧紧地用手环住傅有怀的脖子,将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看也不看其他人。
在这之前,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的确与寻常无异,一是因为整个过程她都处于昏迷之中、对自己的境况一无所知,而醒来时自己已经得救,故而并没有十分的害怕;
二来,她虽与元珩见过几次,却算不上熟悉,更别说心底还对他有些畏惧,因此也就更不会在这样的人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了。
而此时,见到可以依靠撒娇的亲人,她才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若是那将自己掳走的人不是将自己丢到妓院而是将自己卖到更远的地方,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了她的命……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家里疼爱自己的爹娘和对自己宠溺至极的哥哥,傅暖就忍不住生出不舍和恐惧,只想在亲人的身边寻求慰藉。此刻的傅暖还不知道,若是元珩来迟一步,说不定她就已经见不到面前的傅有怀了……
感到怀里的小身子在瑟瑟发抖,傅有怀手上的动作依然温和,然而眼神却已经能结出冰碴子似的,想到肃王府侍卫来傅府时带来的消息,傅有怀心里只恨不得把那将妹妹弄到妓院里去的人给碎尸万段了。
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对面的元珩问道:“不知元世子可有查明,究竟是谁将舍妹送进了那种地方?”
也不知是不是元珩今日的心情极好,也不计较傅有怀先前的失礼,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在傅有怀怀里发抖的傅暖,对着门外比了个手势。接着便见卫郗带着两个侍卫将一人押了进来,正是之前在花满楼里被带走的花虎。
卫郗领着两个侍卫将花虎押进厢房后便向着元珩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而跪在门前的花虎此时心中也十分复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