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进入书房后一刻钟左右,站在书案前的傅有怀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傅暖虽此前在花满楼和膳清居里都旁听了其他人的谈话,但,此时此刻她才真正对自己被掳一事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
难怪她会觉得在膳清居一楼遇到的女孩有些面熟,现在一回想,那个年纪稍幼的女孩子的样貌可不是和大夫人张氏所出的傅晴有些相似嘛!
既然那将自己从膳清居里带走送到花满楼里的是章家的二公子,那么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章府的小姐了吧,可是,当时与他们坐在一桌的另外一个女人又是谁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也让傅暖十分想不通,自己当时身在膳清居的二楼,门外有傅和把守,窗子外面又没有梯子等物,章家的人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自己,还从里面关上了窗子呢?
傅暖正低头想着,忽听得身侧的哥哥提问道:“莲子说,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曾经听到了蜻蜓飞过的声音,暖暖你可有发觉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的地方……傅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店小二说是得了哥哥的吩咐,往包厢里端进了十几碟早膳后便出门了,这之后自己便一直盯着桌上的早点发呆,接着自己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么一想,傅暖似乎也想起了点什么,于是便对着两人说道:“在昏过去之前,我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很奇怪的声音……与其说是蜻蜓翅膀的声音,倒更像是纸片扇动的声音……”
纸片扇动的声音……说出这话后,傅暖注意到身边的而两人都沉吟了一瞬。
“暖暖可还记得什么其他的细节了吗?”傅有怀接着问。
其他的……傅暖低头想了想,正准备摇头,却偶然间瞥见自己的左手外侧有些擦破,于是便想要抬起来仔细看一看。
这一幕自然被傅暖身侧的傅有怀看在眼里。傅暖只见身边的哥哥蹲下身子,一脸心疼地捧住自己的手问道:“暖暖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疼吗?”
傅暖摇了摇头。疼倒是不疼,只是这伤是从何而来她却没有半点印象。
见傅暖摇头,傅有怀又仔细地盯着傅暖的左手看了两眼,随后将傅暖的手抬到眼前轻轻地吹了吹。
傅暖不由红了脸,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哥哥怎么……
做完这个,傅有怀为傅暖理了理袖子,看向了坐在一边的祖父。
傅老太爷不愧是被纪老爷子叫做“老狐狸”的人,傅暖从进门到现在,从没在祖父面上看到过除了沉静以外的表情。此刻,傅老太爷也瞧见了傅暖手上的伤,见没有大碍,便接着向傅暖询问道:“有怀说,暖暖是被肃王世子所救?”
傅暖点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就已经被肃王世子手下的一个女护卫抱在怀里。当时肃王世子正在审问花满楼的那一群人,似乎是想要让他们说出将我丢在那儿的人是谁。”
“确认是信阳侯府的公子所为?”老太爷傅鉴臻看向傅有怀,接着问。
“从花满楼一行人口中得出的口供来看,确实是章家的二公子。另外,孙儿也派人去花满楼周边询问过,那章家的马车也的确在那一带出现过。”傅有怀站起身来,对着傅鉴臻躬身回答道。
傅鉴臻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窗外,见已是正午,便挥挥手让两人退了下去。
兄妹俩出了青山院后,傅有怀便一把将傅暖抱了起来。回到东跨院后也不先去正院,而是直接进了傅有怀的观复院。
吩咐身后的阿和去打一盆干净的水,又命迎到门口的阿尚去取药箱,傅有怀将傅暖放在椅子上,捧着傅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见阿和阿尚两人已经将东西取了来,傅有怀没让莲子动手,亲自给傅暖洗净了手,涂上了药膏。
傅暖本觉得不过是擦破了点儿皮,不需要如此重视,洗洗就好了。可见哥哥一脸凝重,又想到娘亲担心的脸,便没有拒绝。
傅有怀也知道傅暖手上的伤并无大碍,可他今日亲身经历了一次妹妹就在自己身边消失的事,此刻对于与妹妹有关的事便有些草木皆兵。并且,在看到妹妹手上的伤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前几日,膳清居的一个管事与自己报告过的一件事,也许与妹妹的突然消失有些联系……
于是这一日用完午膳,傅有怀交代傅暖好好休息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椿萱院。
傅暖猜测哥哥是去调查今日发生的事儿了,于是乖乖与他告了别,回了自己的梨花坞好好地睡了一觉。当然,鉴于上一次的经历,她也没忘了向杨氏求情,撒娇卖乖着请她不要责罚莲子。
杨氏怜惜她经历了这样的事,便也没有拒绝,但是还是罚了莲子一年的工钱,并且与百合一般降为二等丫鬟。
因为有百合的前车之鉴,莲子本以为自己这次逃不过被发卖的命运,却没想到小姐因为自己看护不力失踪后还会为自己求情。于是在回到梨花坞后,莲子不由得哭成了个泪人,一边向傅暖叩头一边念叨着:“谢小姐向夫人求情……莲子以后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