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珩如此态度,大皇子眼中的阴翳一闪而逝,面上却笑着道:“哦?就是那边的女子?”
元瑀向着女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接着对元珩说道:“那女子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毕竟以往想要攀附信阳侯府不成而恼羞成怒的人也不是没有……”语气虽然温和,话语里却满是对那女子的怀疑。
“回大殿下的话,除了这女子外,那青楼的小厮的口供里也确认是章二公子。此外,那女子手中的折扇是‘杨柳风’所出唯一一把绘有韩宫仕女图的折扇,恒已查证过,这把折扇的确是被章二公子高价夺得。”
听得此话,元瑀面上的笑意有些维持不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将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的二表弟,转头又对着元珩道:“既然这案子是报到了珩弟手上而非顺天府里,不知珩弟可否卖吾一个面子,将那女子与折扇交给吾来处理?”
听了此话,元珩面上露出一丝犹豫,看了一眼被个侍卫护在身后、紧紧握着手中折扇的女子,思索了会儿还是对着元瑀一拱手:“请大皇子殿下恕珩不能照做,那女子是前督察院右都御史的遗孤,珩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两年前,当时的右都御史以“仪行不当”参了宁王一本,因为当时圣上还对宁王信任有加便只将奏折留中不发,却不想被宁王一党记恨在心,没出两天这位御史便被发现猝死家中,其妻也殉情而死。
后来宁王的逆反被平叛后,众人才得知原来前右都御史夫妻二人并非猝死和自尽,而是宁王一党下的黑手。
圣上对此深感内疚,厚葬了右都御史夫妇,也特意嘱咐过要厚待府上的遗孤,还特意赐了个“乡主”的爵位……却不想这章榆竟然对着这位做出这种事!
元瑀不由再次怒视跪在一旁的章榆,见他还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顿时心下更怒。于是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连招呼也不打,便带着自己的护卫出了院子。元珩见此,对着身旁的卫郗使了个眼色。
见着表哥甩袖子走出了院门,章榆很像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奈何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侍卫从身上撕下块布料塞到了嘴里。
已经走出了院门的元瑀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唔,唔……”的声音,心中更加烦躁,脚步也愈发急切,倒像是在躲避什么。
这元珩!真是油盐不进!自己都那么低声下气、纡尊降贵了,居然还那么硬气。想起自己这两年一直试图拉拢他,却一直没有成功,元瑀不禁握紧了拳头。
疾步走出信阳侯府,来到临街的一处小巷子里,一辆马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听得有脚步声传来,马车上的人不由微微掀开了窗帘,见来人是大魏的大皇子,那人又放下了车帘。
元瑀对着车夫报了个地名,便进了马车,还没坐下便对着对面的人道:“那元珩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他是发现了什么。”沉吟了会儿,元瑀又接着问道:“章榆卖了个姑娘进青楼一事你可知晓?”
“姑娘?中原的人把六七岁的小孩子也称为姑娘吗?”对面的人抬起头来,赫然是信阳侯府里被章榆称作“丰姑娘”的少女。
“六七岁的小孩子?”元瑀有些疑惑。即便夜间看的不清楚,他也很确定,自己方才在信阳侯府里见到是个身材玲珑的少女,而非什么小孩子。
“那就奇怪了,今日……”坐在元瑀对面的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蠢货!听完了少女的话,元瑀只想将章榆提到面前狠狠的骂一顿。然而,想到方才他话里提到的另一个姓氏,元瑀不由沉思,傅家……难道傅鉴臻也插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