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对面的小女娃脸上的表情从少见的深思,到惊讶,到疑惑,元珩竟然十分神奇的明白了她内心的想法,于是也不等傅暖回答,接着道:“看扶桑公主突然提起这花,我还以为傅三小姐你认识这种花呢!原来傅三小姐不知道吗?”
这……傅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改实话实说,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十二岁那年就抄了宁王府、有笑面阎王之称的肃王世子,就像祖父一样,傅暖知道凭自己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去。
只是,在别院时,哥哥叮嘱过自己,重生这件事即便是父母也不能说,那么,对象是元珩的话就更不能说实话。但,她也不想说谎,便只以沉默来表明她的态度。
见着面前原本还面部表情十分丰富的小女娃突然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元珩立刻明白了这动作其中的意思:她知道但是不愿说出来。
知道了这点,元珩眼中的阴翳一闪而逝,接着又牵了牵唇角:“傅三小姐不愿说吗?也好,那我换一个问题。”
见着面前的小女娃紧绷的身子松了一松,慢慢抬起头,元珩顿了一顿,这才说道:“扶桑公主是傅三小姐的旧识?”
问出这话时,元珩身后的左嵩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傅三小姐过去六年里的所有情报主子和自己都曾经翻阅过,认识的人里除了净宁大师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扶桑公主更是从来没有提到过,所以,主子此刻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仅是左嵩,对于元珩会问出这个问题,傅暖也是吃了一惊。说到底,扶桑公主今日她也是第一次见,而能够将自己和她联系起来的地方,除了扶桑公主说出“玉米百合”时自己的举动,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所以,元珩是知道了自己当时的反应吗?想到这里,傅暖不由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元珩,见他十分淡定的坐在对面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傅暖一边暗恨自己太不小心,一边又觉得这肃王世子实在是太过敏锐。脑袋里急速思考着该怎么应答,傅暖无意识间咬了咬嘴唇。
元珩会问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因为傅暖在寿宴上的反应。伴君如伴虎,孝宏帝虽是自己的亲伯父,然而更是这大魏的统治者。在孝宏帝眼中,自己首先是臣子,然后才是侄子。从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为孝宏帝办事的他,若是没有这敏锐的直觉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因而在殿中看到小东西的反应的一瞬间,元珩便马上明白过来,这扶桑公主与她就算不是旧识,两人之间也一定有什么关系,否则傅暖这个还算机灵的小丫头也不至于在寿宴上做出那样异常的举动,问题就在于她愿不愿意说出来了……
这一次,两人僵持的时间比之前一个问题更久,久到元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差点就要忍不住揪着面前这小女娃质问时,那边,慈宁花园门口突然走进几人。
见着亭子里“人高马大”的元珩站在一脸“惊恐”的傅暖面前,跟着自己的表哥找来此处的纪从逍不由得怒吼道:“你在干什么!”说着,便立马跑到了亭子前。
至于为什么没能跑到傅暖身边,左嵩看了看身前这位傅三小姐的青梅竹马,又看了看小路上一脸笑意走过来的二皇子殿下以及跟在二皇子身后的傅三公子,还是坚定地拦在了纪从逍身前。
纪从逍看了看面前这不久前刚在傅家别院见过的元珩的贴身侍卫,厉声吼了句:“让开!”
然而某侍卫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拦在纪从逍面前,即便纪从逍的拳头落在身上也没挪动半步。
亭中的傅暖见着突然出现在此处的三人也是惊讶了一番,然而心里却放松了下来,这样,元世子应该就不会追问自己了吧!
看了看亭子前被拦住的纪从逍,傅暖正准备自己出亭子,却感觉身后的衣服被人拽住,接着耳边传来了一句:“我准你走了吗?”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亭子前的纪从逍耳里。见傅暖被传闻中的恶毒世子拽住衣领不让离开,纪从逍不由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左嵩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自然咬得不轻,然而被咬的左嵩只是面上稍稍扭曲了一瞬,身子却纹丝不动,叫刚来到亭子前见到这一幕的元琅傅有怀都不由得惊讶了一瞬。
终于这一场闹剧随着二皇子和傅有怀的到来而结束。左嵩被元珩叫下去处理伤口,而其余五人则是坐到了亭子里。当然,坐在石桌边的只有元琅、元珩、傅有怀三人,傅暖则是被一脸警惕的纪从逍拉着坐在远离元珩的围栏上。
见着那边的两个小娃娃头靠头、肩并肩坐一起,二皇子玩笑道:“果然是青梅竹马呢,令妹和我舅舅家小表弟的感情真是不错呢!”
因为这位是当今的二皇子,傅有怀这个护妹的倒是难得没出声怼回去,只是脸上却明明白白的写着“就这小子?呵呵”。
见此,二皇子眼里不由露出笑意,不过,当看到元珩面上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元琅却有些不解的扬了扬眉,傅有怀这个有名的宠妹的会这样倒是不奇怪,阿珩你为何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当然,元琅不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