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并傅晴两人下得车来,一道去了青山院的花厅。因今日是傅有怀放榜的日子,傅家的人除了几位老爷,其余的主子们大多聚集在了这处。
见着自己的娘亲坐在厅中左边的扶手椅上,傅暖小跑着来到杨氏身边,一脸笑意的对着杨氏道:“娘!哥哥是第三名,跟爹爹一样是探花郎呢!”
见那边的傅晴也是一脸急着要把这喜讯报与大家听得样子,杨氏刮了刮傅暖的鼻子,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官府的官差可比你们快多了!”
听着杨氏这话,傅暖便想起了自己在门外见到的那群皂衣衙役,便对着杨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而那边,听着张氏与杨氏说了差不多的话,傅晴却道:“便是同样的消息,我与暖暖带回来的,和那群为了赏钱而来送消息的衙役报上来的能一样吗?”
听这话,厅里人便都一道笑了起来。
杨氏想着门外瞧了瞧,却没见到自己的探花儿子,便对着傅暖问道:“暖暖,你三哥方才不是与你们一道出去了吗?为何没有与你们一起回来?”
这个……傅暖低头思索了一瞬,决定还是不把哥哥与元世子见面之事说出来,便对着杨氏道:“哥哥方才在贡院外遇到了一位朋友,和那位朋友一道去了望江楼……”
傅暖正说着,便听得厅外有小厮通报道:“三少爷回来了!”
众人循声向外望去,见傅有怀果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刚进门,傅有怀便想着厅内的人一一行礼,先是坐在上首的傅老太爷,然后是坐在右手边的大夫人张氏和三夫人霍氏,最后才立到了杨氏身边。
“娘,儿子方才是遇见了一位书院里的朋友,便与他多聊了两句。”大约是在花厅外听到了傅暖娘俩的对话,傅有怀对着杨氏解释道。
这个儿子向来是最让自己放心的,杨氏点了点头,便听得上首的傅老太爷道:“有怀如今中了一甲,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傅家定然会有各种人进出,老大家的,各项事务便劳烦你多用些心。”
待大夫人张氏起身应“是”后,傅老太爷又对着另外两房的杨氏、小霍氏吩咐道:“你们两方若是无事便也给老大家的搭把手。”两人自然也是起身应下。
又对着府里的几位孙子孙女叮嘱了几句后,傅老太爷最后才对着傅有怀道:“有怀与你母亲说完话后,到我书房来一趟。”
见祖父走出了花厅,傅暖看了一眼哥哥,见她对着自己一笑,似乎是让自己不用担心,傅暖虽想要问问哥哥与元世子指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见着此处人多,便打算再找个时间与哥哥单独谈谈。
大概是因为傅鉴臻做了不少年的次辅,即便脸上的表情并不严肃,也让几个年纪小的不敢造次。此时傅鉴臻一离开,傅家的几个小主子都凑到了傅有怀身边。
“方才忘记说了,恭喜你啊,三哥。”这是生性比较跳脱的老五傅有忱。
傅有恒也走到傅有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个做大哥的倒是不如你了,有怀,恭喜了!”
虚岁八岁的傅有怡也走到傅有怀身边,却是站在了傅暖的身边:“三哥,有怡也祝贺三哥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而傅暖和傅晴两人则是一人拿出了一个香包,分别绣着“玉兔捧桂”“马到成功”的纹样。
傅有怀笑着一一回应,也收下了两个妹妹的礼物。
兄妹及人正说笑,忽听得一边的小霍氏问道:“说起来,有怀如今可是新晋的探花郎了,这亲事,二嫂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早在傅有怀十四岁时,傅知微夫妇俩就与傅有怀讨论过这事,当时傅有怀以自己要专心读书为由拒绝了杨氏为他定亲的提议。
杨氏想着,总之男子不怕像女子一般辜负年华,又见傅知微没有反对,杨氏便没有坚持要为傅有怀定亲。可如今,傅有怀已经有了功名在身,这亲事的确是要准备起来了。不过,小霍氏突然提起这事儿……
“虽然看了几户人家,但还没有确定要与那家结亲。三弟妹突然提起此事,是……”大概猜到了小霍氏的心思,杨氏故作不解问道。
大概是小霍氏也知道自己的娘家如今是越发的拿不出手,便也没直接说自己的哥哥方才派了人给自己送信,让自己撮合老三和霍家的小姐,只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看一看二嫂替有怀定下的姑娘罢了。若是有了确定的人选,二嫂也别让我们一道相看相看啊!”
见小霍氏没说什么,杨氏便也笑笑,几人又在花厅中做了片刻,附加二房的娘仨便又回了东跨院。
只是,还没到东跨院门口,便远远地瞧见东跨院的门前立了一人。虽然这位哥哥不怎么熟悉,但毕竟是在意见宅子里一起生活的,傅暖远远地便认出,那立在东跨院门口的是自己那庶出的四哥傅有悯。
清流世家最重名声,因而在像傅家这样的人家中,纳妾蓄婢这种事是极为少见的。当然,少见不是没有,傅暖的三叔便是个特例。
明明上面的两个哥哥都是洁身自好的人,偏偏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