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坞里,傅暖将邢止没有成亲的消息后告诉给珍珠后,便躺在床上开始思索今日里听到的事。
那许家的姐夫她也见过几次,是一位看上去十分温和,面上时常带着笑意的男子。许家虽不是什么富贵名门,但也是燕京里的清流人家,当初在定下这门亲事时,爹爹似乎也对许渭多有赞誉。因此,傅暖并不觉得二姐夫会真的如傅晗所言是那种会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之人。
而且,在偷听的过程中还有一点让傅暖觉得有些奇怪,二姐姐虽然有些矫情,却并不是这种会回婆家告状的人。并且在述说这件事的过程中,二姐姐的逻辑特别清楚,似乎是将错误全部都推在了二姐夫的身上……
傅暖只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现下却又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想了半天也还是一团混乱,便自己重新点了灯拿出祖父的手札看了起来。
这六年间,因为不用再为元珩做事,她的时间倒是空出来不少,因此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便会将祖父的手札拿出来看看,如今已经看到了第十四册。这一册记得是嘉平四年,也就是先帝去世那一年的事。
这一年似乎也发生了很多大事,首先是净宁以十四之龄辩倒了皇家寺庙的主持空海大师,从而闻名于世;接着便是先帝去世之事……这一册最后,不知为何,祖父只写了个日期,内容却是一片空白,叫傅暖不由地仔细看了两眼,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也因为看了会手札,傅暖的睡意渐渐地涌了上来,熄了灯后便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而肃王府这边,因为前日里傅暖已经将自己猜想的解密方法让人送到了城外的思山胡同,这天晚上卫郗便带着翻译好的密信来了肃王府。
按着傅暖所说的将每个字符的位置向前移动三位后,虽然没能成功,但卫郗等人也从中得到了启发,将向前移动和向后移动都试了一遍,终于成功将这封不久之前从扶桑的探子那儿截获的情报翻译了出来。
“樱花如此毅然的飘散,是因为她知道明年自己还会再次盛开。如今,你我的重逢就像这樱花的开谢一般。这样奇妙的际遇,令我惊讶,也让我欣喜……六月十二日,我在燕京城东郊的怡然亭里等你,樱。”
看着面前这没有落款的书信,元珩眼中的神色返佣了一瞬,然而短暂的叫面前的卫郗也没有察觉到。
“世子,这封信似乎是约见某个人的书信……”见元珩久久没有出声,立在元珩身后的左嵩试探说道。
“嗯。”元珩应了一声,脑子里却在思索这封信究竟是给谁的。樱?能叫这个名字的很明显是个女子。而且,既然会用扶桑语书写,那么这个叫做樱的女子应当也是看的懂扶桑语的人。
几乎是一瞬间,元珩百年想到了傅暖。
是女孩子,又懂得扶桑语,而且又和扶桑人有关系……想着傅暖那日在寿宴上异常的表现,元珩有九城的把握这封信是写给傅暖的。
看信上的的称呼如此亲昵,元珩不由更加疑惑,这傅暖到底和扶桑有什么联系?明明从各种方面来看,她都只是个普通的大魏的女孩子,为何会频频与千里之外的扶桑扯上关系?
瞧见主子面上的表情,卫郗便问道:“世子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回答卫郗的话,元珩问道:“明日里傅家要宴请那个新科状元邢止?”
左嵩答道:“是,方才的探子是这样说的。”
点了点头,元珩道:“既然如此,明日咱们便去傅府逛上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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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因为惦记着今日是珍珠与她哥哥见面的日子,傅暖早早地便起了身,带着珍珠来了傅有怀的院子。
见着傅暖面上的兴奋,傅有怀笑道:“暖暖这么激动做什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跟亲哥哥见面呢!”
当然开心了,身边的好朋友能够跟亲人团聚,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开心?傅暖看了一看一边似乎有些紧张的的珍珠,对着傅有怀道:“虽然因为珍珠可能会离开我有些不舍,但因为有哥哥你,我才知道能够有个哥哥宠着是多么幸福,所以才这么希望珍珠能和她的哥哥早日重逢!”
听见这个回答,傅有怀和珍珠二人都是一愣。
原来小姐劝我跟着哥哥回去,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吗?珍珠想了想自己这六年见到的傅有怀对傅暖的态度和方式,再想到小时候哥哥对自己的疼爱,不由也开始有了些期待。
而傅有怀则是感觉整个新房都因为妹妹这样一句类似剖白的话而被长得满满的。只是……看了看眼前已经十二岁的小姑娘,傅有怀有些遗憾:妹妹长大了,不能再随便抱抱摸头了……
眼见着傅有怀的情绪从开心变得失落,傅暖正疑惑着,忽听得门外阿和道:“少爷,小姐,邢公子到了!”
因为傅暖如今也已经十二岁了不方便继续呆在这里,临走前便握着更加紧张了的珍珠的手道:“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家小姐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见珍珠差点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