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傅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只觉得自己对元珩的认识又有了些变化。原本在她的眼里,这位元世子从小便是这样的冷漠,可如今一看,其实并不是这样。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好端端的谁愿意去做恶人、担上骂名呢?元珩父母双全,家世显赫,又得圣上器重,他的人生原本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而这一切都毁灭于八年前宁王的谋反,所以元珩才会去监斩了宁王的家眷,从此成为大魏人口中的“笑面阎王”吧!
傅暖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床里,从床内侧的盒子里翻出个玉兔禁步握在手心里。
这兔子玉佩是她在几年前元珩送过来的箱笼里发现的,因为看着玉兔的样式圆润可爱,摸上去也是暖呼呼的,所以傅暖便求了杨氏,让她将这玉兔给她做成了个禁步挂在身上。
不过现在想想,这玉兔既然会这么容易得女孩子的喜欢,那么这会不会也是小郡主的心爱之物呢?但这一点傅暖也只是猜测罢了,因为在那一箱子的小玩儿物里,只有这么个玉佩是不一样的,所以傅暖一眼便看中了它。
不过,万一这真的是小郡主的东西,元珩由为什么要把它送给自己呢?傅暖不由顺着自己的猜测想了一想,虽说自己帮了些小忙,但是也不值得用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来感谢自己吧……
傅暖又翻了回来,平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帘上的花纹思绪渐渐地模糊了……
第二日是傅暖与胡冰约好了一道去城外的枯潭寺上香的日子。早上收拾齐整到了椿萱院后,傅暖发现,杨氏竟然出奇的没有等在饭桌前。于是傅暖不由诧异的看向在屋里伺候的金蕊,却见金蕊笑着指了指内室的方向。
傅暖有些好奇能有什么事让杨氏误了吃早餐这事,于是悄悄溜到了内室的门前扒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仲隐,你帮我看看,我穿这件藏蓝色的会不会显得太严肃了?”室内,杨氏一面拿着一套衣裙比划在自己身上,一面抬头对着傅知微问道。
“有怀看重的姑娘必然是个懂事明理的,无论你穿什么衣服她都只会说好看的……”傅知微看了杨氏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官服回道。
仲隐是傅知微的字,在外人面前时杨氏会称呼他为老爷,但没人时,杨氏便会直接称呼他的字。听到室内的对话,傅暖顿时便明白了金蕊偷笑的原因,感情是娘亲在这里担心今日的见面呢!
不过,傅暖倒是也能明白一些,毕竟娘亲以前虽然也和胡姐姐见过几面,但今日两人是以未来的婆媳身份来见面,所以互相之间的态度又有些不一样了。
在门外听了两句之后,傅暖便坐回了桌边,正巧傅有怀也刚好从院门处走了进来,兄妹俩便一起坐在桌边。很快,傅知微夫妇也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杨氏身上那一套深蓝色的衣裙,傅暖的眼里百年不由露出些笑意来:果然还是爹爹最能劝服娘亲呢!
用完早膳后,傅知微去衙门,而这另外三人便上了马车前往城外的霁云山。
两个多时辰后,傅暖搀着杨氏来到枯潭寺的门前。三月里是外出踏青的好时节,因此这枯潭寺的香客倒也是不少。杨氏三人拜完神佛之后便去了自己的厢房。
在厢房中坐下后,见傅暖准备出门去“偶遇”自己未来的儿媳,杨氏的心便微微地提了起来。
傅有怀是个心细如发的,知道母亲这是为自己担心,便站起身为杨氏倒了杯水:“娘,您不必紧张,您还不相信儿子吗?”
杨氏摇了摇头,她不是不相信儿子,只是,她嫁过来时傅府的老太太就已经去世了,她一方面没有受过婆婆的磋磨,但也因此不太明白该怎么样去做一个婆婆。今日是和胡家小姐第一次见面,她一方面希望那胡家小姐是个好的,一方面也希望能给胡家小姐留下个好印象。
见杨氏只是摆了摆头,却没有说什么,傅有怀也只好微微叹气,起身与杨氏告辞:“娘,我先出去走走。”
因为是杨氏要见自己未来的儿媳,傅有怀留在这里并不合适,见杨氏答应了一声后便出了厢房向着净宁的禅院而去。
这边,傅暖出了厢房后便直奔前庭的许愿树而去,然而,从傅家的厢房到许愿树之间要路过一片小花园,傅暖正诧异呢,为何这花园里没什么人,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傅暖回头去看,却只见一个麻袋兜头套来,她正准备挣扎,却忽然问到一股极为怪异的味道,继而便渐渐不省人事了……
傅有怀来到净宁的禅院前,却见院门紧锁,时常守在院门前的大和尚也不见了踪影。傅有怀心下诧异,对着一个过路的小沙弥行了个礼,问道:“这位小师父,请问你可知道净宁大师现下正在何处?”
小沙弥躬身回礼:“回施主,净宁大师他不久前出寺云游化缘去了。”
“是这样啊,多谢小师父了!”傅有怀再次行了礼,待那小沙弥离开,这才望着净宁禅院的方向皱了眉。一个月前的花朝节时妹妹还和四妹妹、五弟几个人一起来枯潭寺见了净宁,为何这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净宁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