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事出突然,傅暖没来得及考虑应该怎么应对元珩突然到了她这院子的事。入睡时前她倒是也想过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之后的事,不过因为为元珩包扎时有些紧张过度,后来躺在外间的床上后一下子放松下来,她便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
此时见元珩进了内室,傅暖一边咬了口手中的油条,一边考虑:也不知道元世子的属下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位元世子还要在自己这里呆几天,若是一天两天的还好,时间久了是肯定瞒不住自己院子外的那些人的……
而且,听说他身上还中了什么毒,也不知这毒究竟是个什么毒,会不会危及性命……要是一个不留神就这位元世子死在了这里……呸!她在瞎想些什么呢!像元世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想到这里,傅暖顿时也吃不下去了。让水晶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之后,傅暖在外间踱了几步,这才走到内室的门前,轻轻在门上叩了两下:“元世子,傅暖有些问题想要请问一下,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大概是刚吃了饭所以现在也没睡,傅暖问出这话没多久便听得里面的人道了一声:“进来。”
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屋子,进自己的屋子还要请求别人的允许,这叫傅暖从内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可是谁叫里面那人是肃王世子呢?傅暖在心里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刚进门,看清元世子手上拿着的书后,傅暖有些反应不能。那,那好像是自己的日志吧?
见那人似乎已经将日志翻了一大半,傅暖也顾不得队员和的害怕了,三两步跑到元珩面前,伸手想将元珩手上的书抢回来。
不过,令傅暖惊讶的是,这位元世子似乎没打算跟她抢这本子。见傅暖的目标是这日志,元珩便直接撒手让傅暖从自己手中将那本子多了过去。
将日志本合上抱在胸前,傅暖红着脸向后退了几步,注意,这里一半是羞得,一半是气得。见着矮榻上端坐的元珩似乎对于偷看别人的日志毫无歉疚,傅暖忍不住对着元珩质问道:“元世子!您,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别人的日志?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吗!”
“你要问的问题就是这个?”注意到面前的小姑娘没有再一口一口“您”,而是直接对着他称呼“你”,元珩看了一眼傅暖胸前的日志本,又看了看她一片通红的脸,依然十分淡定地问道。
“当然不是!元世子你不要岔开话题,就算您贵为王世子,也不可以作出侵犯他人隐私这样的事吧?”看着对面的人一脸无所谓,傅暖顿时更气了,也没注意到自己话里对元珩的称谓已经有些混乱了。
“不知我大魏法中哪一章哪一条有涉及到你所说的‘隐私’呢?”见傅暖听到这话后一愣,元珩又接着问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应该是傅暖,而这日志的封面上写着的却是‘傅迟手记’四个字,这样说来,这本日志的主人应该也不是傅三小姐你吧?或者,你想说你就是傅迟?”
问出这句话时,傅暖明显地感觉到元珩话里的语气有些不对。回想起自己在日记里写的东西,傅暖的呼吸也是一滞。因为她的内室平是不会让丫鬟们随意进出的,所以有时候写完日记她也不会特意收拾,而是直接就放在书案上。
她也没料到有一天自己的房间里会闯进来像元珩这样不守规矩,没经过允许就直接去看他人的日志的人。昨天,她也没考虑到这一点,见元珩双臂上都有伤,她还以为他会直接睡过去呢!却没想到……
所以,这人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日志,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的?这本日志他又看了多少?
这本日志当然是她的,就算她否认,本子里的笔迹也是骗不过旁人的。而且,有时候兴起她也会用扶桑语来记日记,而对于元珩来说,这便是这本子属于她的最好的证明。
所以明知道这本日志就是她的,元珩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傅暖考虑的倒是没错,元珩的确知道这本日记是傅暖所写,而他疑惑的是,为何傅暖会在自己的手记本封面上写下“傅迟”两个字。就他所知,傅暖身边似乎并没有人曾经叫过这个名字,傅暖本人更是没有带有“迟”字的昵称或是外号,那么,“傅迟”这一名字的由来到底是什么?
见傅暖似乎低着头思考该如何回答,元珩也没有催促,只是一直以一种极为微妙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傅暖。傅暖今早便领教过这种视线,此时更是被盯的毛骨悚然,方才质问元珩的那股气势也全部消失无形。
傅迟这个名字可以算她前世的小名。因为前世出生时,她在母亲的肚子里迟迟不肯出来,祖母便给她起了个“阿迟”的小名。来到这里的四岁那年,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净宁时久违的被人称呼了一声“阿迟”,她才忆起了前世这个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小名。病好之后的第一年,她开始写日记时,便将这小名当成了封面的文字。
因为有着这样的来由,此时被元珩问起,傅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便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下唇。
注意到傅暖的小动作,又想到傅暖写在日志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