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元珲眼带笑意看向元珩,又接着道:“再加上方才我看那苗银簪子上的花纹是些百合、鸾鸟、蝴蝶的纹样,这送发簪之人想必是十分珍视傅三小姐,且有与她结发白首之意。不知珩弟对此有何感想?”
看了一眼面带调侃的兄长,元珩面不改色问道:“傅家姑娘的事与我何干,大哥为何有此一问?”
见元珩似乎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元珲低头敛去眼中笑意,摇头道:“没什么,我原以为二弟和傅三小姐几次遇上,也难免如我一般将傅三小姐当成了妹妹一般看待,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话里虽是这么个意思,然而这话语里仍是带着试探之意,元珩不由得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大哥,没有回话。元珲自然也不指望元珩回答,笑了笑招呼元珩快些回房之后便自己转着轮椅的扶手进了屋子。
元珩也不久留,吩咐文沛好好护卫后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场雪果然下了足足有两三个时辰,晚间临睡前,傅暖将窗子推开了条缝隙向外看了一看,见雪已经停了,傅暖心内不由一喜,看来明天可以继续上路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跟肃王世子待在一处啊!
因为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所以这日的夜晚显得比平日更要安静。冬夜寒冷也没什么可作消遣的,况已经亥时,这南直隶与山东省交界之处的驿馆里,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然而肃王府大公子的门外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串脚步声。
文沛作为元珲的随身侍卫自是无时无刻不守在元珲身边,此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原本歇在外间的他一个挺身便来到房门前:“谁?”
只听得门外一个女声答道:“大公子真是薄情,这才不过几天就将陈淑给忘了吗?”
“怎会?”屋内传来元珲带着笑意的声音,接着屋门被打开,露出元珲皎如皓月般的面容。饶是见了不少次,陈淑还是愣愣地看了好几秒才似乎从元珲的男色中回过神来。
这位闽越人寨子的寨主女儿不请自来,元珲却并没有丝毫发怒的样子,令文沛守在门外,将陈淑引进门奉上炉子上温着的热茶后,元珲这才问道:“不知少寨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陈淑却没有对此作答,反而用调戏的口吻对着元珲道:“欸~我真是喜欢你这好脾气的性子,若不是如此,怕是早就将解药交给你那二弟了。”
说罢,那自称陈淑的女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接着道:“说起来,你们虽是亲兄弟,长得也都各有各的好看,但这脾气却是完全不同呢!你弟弟、那位元世子若是有你半分的温柔,我定然是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他那边,他也不必这两年都苦苦受那种罪了。”
元珲似乎没听出陈淑话里的挑拨之意,推着轮椅移到陈淑对面道:“少寨主若是不忍,不若直接将解药予了二弟,也好让二弟早日恢复。”
听闻元珲此言,陈淑放下茶盏仔细看了看元珲脸上的神色,良久才笑道:“那可不行,您这做兄长的心疼弟弟我可以理解,不过那位元世子实在碍事了些,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使了点小手段。况且那毒也不过是让元珩不能随意走动罢了,伤身倒是不会。我如此替大公子您考虑,也不知心疼弟弟得大公子怎么谢我?”
对这位性格似乎十分奔放的少寨主,元珲倒是应对自如:“元某以茶代酒敬少寨主一杯可好?”
“切!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什么以身相许的嘛?话本子上的真不靠谱。”陈淑嘴上反驳了一声,却端起茶杯朝着元珲的方向示意了下。
陈淑举止豪放,元珲也不以为意,端起茶杯敬了陈淑后慢慢啜了一口。
“哦对了,我今日来只是路过此地,顺带确认下你弟弟身上的毒还在。不过……”陈淑忽然眼神玩味儿的看向元珲:“倒是叫我瞧见了有趣的一幕,你那位油盐不进的阎王弟弟,似乎对你们今日遇见的那个女孩有点特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