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着美丽晚霞的承临宫,静静的屹立在上京城的皇宫中,悄悄的点燃了一束火花。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又仿佛过了一刹那,承临宫内的众人清醒过来,立即不善地看着始作俑者方云龙。
方天水站起来,转头向方云龙斥道:“逆子,竟然在皇宫中如此嚎叫,惊吓了陛下和太后,还不赶快请罪。”说完立即跪下向皇上请罪,“陛下,此乃犬子方云龙,臣下教子无方,以致今日冲犯天颜,冒犯了太后、各位王爷和各国使臣,请陛下降罪。”
听到父亲方天水的话,方云龙顾不得自己头昏脑胀,老老实实地跪下说道:“皇上,今日草民第一次听到如此天籁之声,草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故而情不自禁地大声叫好,以致冒犯天颜,还请皇上恕罪。”
虽然方云龙跪下请罪,但一众文武大臣还是不善地看着方云龙。因为方云龙的大喝而造成自己丑态的大臣,固然对方云龙十分痛恨,那些因为自己的子孙坐在方云龙身边而被方云龙一吼震得吐血的大臣,更是对方云龙恨之入骨。不过碍于右相方天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一时无人出列指责方云龙,要求皇上严惩。
但是,坐在离方云龙不远的皇室子孙却不管这些,他们一样被震得气血上涌,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又何曾遭受过这种罪呢。除却几个城府极深,或者和方天水关系很好的,诸位王爷纷纷出列,要求皇上严惩方云龙,以儆效尤。不过,令方云龙感到不解的是,德王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竟然没有进言要求惩治自己。
看到诸王在下方激烈争论如何处罚方云龙,年轻的皇帝脸色一沉,说道:“哼,尔等身为皇室子孙,却在这承临宫内如此喧哗,成何体统,还不赶快坐下。”
见到皇上发怒,一众王爷纷纷告罪,然后落座,静候皇上对方云龙的处罚。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天水和方云龙,皇上说道:“今日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太后洪福带来如此天籁之音,就连朕都听得如痴如醉,更何况方云龙这一介草民?听到情不自禁之处,大声拍掌叫好,有情可原。不过声音似乎太大,以后要多加注意,不可轻易在宫内喧哗,母后,您觉得呢?”。
皇上的话刚说完,太后的脸上浮现了笑容,先前的怒气不见了,说道:“皇上说得在理,哀家听到刚才的琴声,也忍不住为之喝彩,真是前所未闻,可谓天下第一琴技了,看来方云龙的喝彩也算有情可原,但以后要注意,不可如此大声喧哗。”
听到太后的话,皇上对方天水说:“方云龙年幼无知,但也是因为方右相教子无方,就罚你明日在家闭门思过,好好的教育子女,若有下次再犯,定当严惩不贷。”
听完皇帝的处罚,方天水和方云龙连忙谢恩,不过方云龙却在心中暗笑,什么闭门思过,分明是让爹爹在家里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难。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依梦已经明白过来,暗自苦笑,原来他并不是程义,而是唐朝右相方天水之子方云龙,也只有这样优秀的父亲,才能有如此杰出的儿子吧。知道了方云龙的身世,依梦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觉得如果他只是程义该有多好。但此时的依梦不管刚才方云龙打断王功的话是巧合,还是知悉了自己的计划而横加破坏,依梦依旧决定继续实行计划。如葱玉指在瑶琴上轻轻地一划。
“叮”的声音响起,依梦将夺魄曲中最后的一个音符弹奏了出来。不要以为隔了这么久,依梦再弹奏出夺魄曲最后的音符就没有了作用。恰恰相反,这最后的一个音符,才是这首夺魄最关键所在。要知道夺魄乃是依梦在精通音律的两大先天高手的指导下,费三年之力才谱写的曲子,曲中勾魂夺魄,孕育无穷,如缓缓流水,渐渐壮大,尤其是在夺魄曲停顿之后的最后一个音符,更是夺魄的魂魄所在,此音符一出,就如同泥人有了魂魄,使整首夺魄有了生命,可以说依梦正是依靠夺魄,窥得了音律的至高境界,成为整个豫洲的音律第一人。
夺魄最后音符一响,承临宫恢复了寂静,只见众人再次沉浸在了幻想之中。先前优美的琴声似乎重新在耳边响起,形成一股清流,缓缓的流淌在心弦之上,而在最后的音符加入了这条小溪流之后,整条溪流变得鲜活起来,仿佛孕育了生命,孕育了无限的希望,在山谷之中欢乐的奔腾。一股淡淡的暴虐之气从心底往上鼓起,而另一股清清的淡雅之气从头顶缓缓向下流去,两股相对的气息慢慢的融合,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圆形,由内向外地扩散。此时的各国使臣,在琴声的影响之下,渐渐地身上的恐惧之色被排除了,心底的暴虐之气慢慢的上升,淡雅之气节节败退,抵挡不住暴虐的气息,脸色变得扭曲起来,头脑中不住地闪现,正使被刺杀的愤恨之情,心中的烦恼之情,感觉唐朝并不是那么强大的自信之情,越来越频繁,暴虐的气息瞬间达到了忍受的极点。而匍匐在地上发抖,脑中一片空白的王功,猛然站了起来,两眼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大声喊道:“大事……”
“好!”依旧是震耳欲聋的吼声,“啪啪”,依旧是那传递着天神之语的鼓掌声,这一次的吼声似乎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