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侠沉思了片刻,“确实,你再留着她说不定她哪天就算到你头上了。”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跟着我很多年了,我不方便动她也没理由动她,所以才来请你帮忙。”白欢喜眼光一闪,“只要让她消失的悄无声息,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明白了,身为朋友,就帮你这一回,干杯!”陈建侠痛快地答应下来,端起酒碗向白欢喜的方向微微一顿。
白欢喜拿着茶杯以茶代酒,满意地点点头:“合作愉快。”
风清寨的事务陈建侠仍要交代一番,白欢喜便在寨子里四处闲逛,等陈建侠安排好一切之后,时间已近黄昏。
夕阳西下,在山间洒下一片金红辉光,白欢喜与陈建侠一道下山,不再走小路,翻过一座低矮的山丘后下了官道。
这个时辰来往的商队行人不多,白欢喜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正想着回京城路上要顺便买些什么吃的,一抬眼,就看看不远处一个穿着袄裙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在路边小跑着。
女子显得有些慌张,呼吸急促,膝盖一下沾了不少泥土,大约是摔倒过,她咬牙又跑了几步,扶着路边的树跌坐下来,愣愣的盯着地面,神色失落。
白欢喜眯了眯眼,远远看着觉得这个女子很是眼熟,当下赶紧追过去。
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人。
“你……不是在冀王府吗?”白欢喜在柳倾城身前站定,试探着伸出手去,替柳倾城拂落肩上的碎叶。
柳倾城咳嗽两声,剧烈的跑动让她的嗓子犹如针刺般火辣辣的疼,听见熟悉的嗓音后柳倾城惊讶的抬头,看见白欢喜略带担忧的眼神后,抿抿唇,鼻子一酸,忍耐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哭着哭着又咳嗽起来。
白欢喜有些无措,手忙脚乱的抽出帕子递给柳倾城擦眼泪,蹲下身来拍着柳倾城后背,“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光顾着哭啊。”
柳倾城摇着头,费力收住几乎岔了气的哽咽,狼狈的抹着脸上泪痕,望向白欢喜的眼睛盈满水光。
“我们还是朋友吗?”柳倾城可怜兮兮的抽着鼻子,呜咽着问出一句。
“当然。”白欢喜口中回答的毫不犹豫,但一想到柳倾城的立场,却又忍不住犹豫。
冀王与墨王的关系并不和谐,如果柳倾城依旧支持冀王,她们就不可能再向从前一样做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柳倾城听到这句回答之后,差点又要哭出来,白欢喜赶紧劝她冷静。
“要不然你先跟我回去吧,我通知冀王的人来接你。”白欢喜说着作势要扶起柳倾城,却不想她死命摇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不要回冀王府!”柳倾城陡然拔高了声调,央求般地看着白欢喜,紧紧抓住白欢喜的手,“你不要去找冀王,我不能回去,我就是从冀王府逃出来的!”
白欢喜闻言狐疑地打量着柳倾城,看她的衣裳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只是多处沾了脏污,还被刮的抽了丝,确实不像是从容离开会有的情况。
“好好,我不会通知冀王的,你别激动。”白欢喜安抚一般地握了握柳倾城的手,然后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来,笑一个,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柳倾城看见白欢喜的表情,忍俊不禁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深吸口气,开始诉说事情原委。
“之前我一个人穿越过来,没有钱也没有人依靠。”柳倾城揉了揉眼睛,轻声道,“有一伙市井无赖见我孤身一人,跟踪了我两天,我一直甩不掉他们,后来他们确定我没有家人,就……就想把我抓走。”
白欢喜侧耳听着,心中算计这番话的可信度。
“就在他们要得逞的时候,正好路过当地的冀王救了我,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到了京都冀王府。”
回忆起来,饶是已经过去,柳倾城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抱紧了胳膊。
“冀王是我的恩人,所以我留在冀王府,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好报答他的恩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柳倾城的嗓音越压越低,抬起双手捂住脸庞颤抖起来。
白欢喜不知她是害怕还是恼怒,只能握着她的手安抚。
良久,柳倾城才缓了过来,“我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只爱王妃一人,没想到,他竟然想……想要挟我做他的情人!我不答应,他就要用强,我拼了命才逃出来,只有身上这一套衣裳,首饰也不值钱,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万一被冀王找到,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此刻,白欢喜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冀王的为人她不清楚,但料想应该不是会不顾皇族颜面去做欺负一个弱女子这种毫无身份的事。
只是柳倾城说的看起来也不像有假。
“怎么办,我逃出来后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救救我,救救我行吗?”柳倾城一遍遍哀求白欢喜,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白欢喜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思,只是哄着柳倾城让她别哭,默默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