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杨靖霖第一次进阮启娜的卧房,却是他记忆中,最萧条的一次。原本粉红公主风格的房间里,东西都还在原处,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像有人住的地方。看的出,房间的主人,已经很久没动过里面的东西了。
靠墙的一面,放着一张公主式样的圆床,长长的纱织帘幔从床顶垂落下来,如梦如幻,衬得里面睡着的人,像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
可惜,打开帘幔,里面的公主却苍白消瘦,没有生机。
杨靖霖轻轻坐在阮启娜床头,看着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几不可闻的阮启娜,眼中的心疼与怜惜,流泻而下。阮启娜静静卧在床上,瘦小的身子深陷在棉被之间,一只手露出了被子外,才几天不见,手竟然都看起来只剩皮包骨头了。
“启娜?启娜?”杨靖霖轻轻的呼唤。
听阮父说,阮启娜状态不太好,这几天都在床上没下来过,她应该没睡着,只是人昏昏沉沉,意识不清。而杨靖霖的意图是把阮启娜叫醒,然后先劝她吃点东西。只要她能吃下,就说明人在好转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阮启娜睁开眼,无神的视线对准垂下头来的杨靖霖时,愣了很久。
“靖,靖霖,是你吗?”阮启娜的声音低弱的几乎听不见。
“是我,启娜。我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杨靖霖小心翼翼的回答,声音也很轻柔,生怕吓到了她。
“我又在做梦了,靖霖,这几天你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冷冷的看着我,说要跟我分手,然后就丢下我自己走了。靖霖,这一次,你不要走的那么快好不好?”阮启娜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杨靖霖心中一痛,伸手抚了抚阮启娜的脸颊,强笑着说道:“不是做梦,你看,是我真的来了。”
阮启娜似乎清醒了一些,她抓住杨靖霖的手,想要支撑着坐起来,但身体太虚弱,挣扎了几次都没成功。反倒是杨靖霖,撑起她的后背,再床头垫了个枕头,然后才扶她坐起身。
一起身,阮启娜遍攥住杨靖霖的手,眼睛更是一错不错的看着杨靖霖,生怕眼前人消失一般。
“靖霖,你肯来看我,就是原谅我了是不是?”阮启娜满眼期待的凝视着杨靖霖。
杨靖霖本想解释,但想到阮父阮母的请求,再看看阮启娜现在的样子,心想要分手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就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杨靖霖的肯定回答,让阮启娜如获至宝。苍白的脸上,一朵笑花灿烂绽放,说不出的甜蜜与满足。
解铃还须系铃人,阮启娜心头的结,被杨靖霖三言两语便解开了,心情也好了,也肯吃东西了,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了,看的阮母阮父直呼阿弥陀佛。
至于杨靖霖和杨家夫妇的话,阮启娜下意识的选择了遗忘。
……
媒体记者们最近抓到了个大新闻,传闻之前斗得有你没我的雷特与芯痕,竟然要冰释前嫌,两家合作了!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就是半个月前,报纸上都还随处可见雷特又抢了芯痕那些客户,芯痕又回击了雷特什么,谁知道,一转眼的工夫,竟然全都变了。其速度之快,变化之大,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在这两家公司之间得到了很完美的诠释。
捕风捉影是娱乐狗仔才会做的事,对于专门报到商场热点新闻的记者,抓到切实证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不,从雷特和芯痕隐隐传出合作的风声之后,各路记者找关系的有,明察暗访的有,直接询问的有,都是为了确认传言的真实性,争取第一时间抓到头条。
而心里阴暗的,则从雷特和芯痕的再一次合作,开始猜测下一次决裂会在什么时间。
杨靖霖和姜清也没吊人胃口,在他们记者会事宜和合作协议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分别在公共场合放出消息,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一时间,报纸版面有大半都被两家公司占据了,雷特和芯痕风头无两,形势一片大好。
又是一天,姜清处理完日常事务后,找来芯痕的公关部和市场部经理,吩咐布置之后的记者会。
“姜总,芯痕能够与雷特合作,真是太好了。这几天,芯痕的客户回归了很多,营业额增长迅速啊。”公关部经理赵茜兴奋的说道。
赵茜,二十五岁的年轻靓丽大美女一枚,姜清的得力手下兼好友,两个人相识于姜清留学时期,身为老乡又同样爽快的她们,一见面便引为知己。后来姜清回国办公司,赵茜也辞了高薪工作,跟着回来帮她。
之前赵茜眼看着芯痕被雷特折腾的几乎要破产了,忧心的饭都吃不下了,这一次,芯痕与雷特恢复关系,她自然是第一个高兴。
姜清淡笑着看着赵茜,说道:“这还只是开始,再段时间,以前被雷特逼迫中断合约的那些公司,都会一一回来的。到时候,可就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