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痕与柳氏合同签订完后,两家就开始了对雷特的反击。然而,想象中很美好的事,却在雷特的激烈抗争下,一路受挫。姜清和安华合计了很多办法,包括压低价格吸引顾客,包括加大媒体的宣传等,但那些后来转去了雷特的客户,在连续几次的动荡后,却都已经不愿意再搅进他们几家的恩怨中了。所以,芯痕的动作花了大价钱,却基本上都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面对着越来越严峻的形式,不仅安华,就连柳炆兆都渐渐的开始沉不住气。这段时间,安华出于想要尽快了解芯痕的内部流程的目的,吃住都搬到了公司为他准备的办公室里。每天白天,安华与姜清一起监督公司内部运行,边想尽各种办法对付雷特,而第二天早上,则是在固定的八点钟打电话给柳炆兆,向他汇报芯痕和雷特前一天的情况。只是,一连数日的坏消息,让安华的每日汇报也变成了极度的折磨。“今天芯痕收回了多少客户?”电话那端,柳炆兆阴沉沉的问。安华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低声的回道:“今天只收回了一家客户,是个小公司,我们报了比雷特低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才把对方劝过来的。”低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意味着芯痕几乎是以成本价拿下的合同。但是,这还算好的,早两天拿下的一个客户,里面最低的降了百分之五十,完全的亏本买卖。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公司如果没有客户,等待它的就只有破产,所以即便是亏本价,他们也要慢慢的把客户先壮大起来。最气人的是,即便是这样低廉的价格,那些大一点的公司都不愿意再跟芯痕合作了。为什么?人家说芯痕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凭什么保证能够接下他们的单子?两个字,免谈!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原本自信心爆棚的安华也不敢再夸大了,每次即便是面对小客户,都是客客气气,低眉顺眼,唯恐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把芯痕拒之门外。可是他实在是想不通啊,有了柳氏支持的芯痕,已经极快速的把缺失的资金和人才都补齐了,他们报的价格也比雷特低了很多了,为什么那些客户却连考虑都不愿意考虑他们呢?安华和柳炆兆不知道,这就是隔行如隔山的原因了。柳氏经营的餐饮业,面对的群体并不是全部都财大气粗,大富大贵,反而中等阶层的消费者比价多。只要他们降降价,人家自然愿意接受他们。但是在广告业,一个公司名声如何,成绩如何,有没有资深的人才,才是关键的地方。因为他们打一个广告,投资都是巨大的,如果广告的效果不能保证,那么即便是花钱再低,也是一种浪费。所以,在芯痕之前的企划部经理都被雷特挖了墙角的前提下,客户又如何能相信芯痕的实力?“你调查了是什么原因没有?我们手里关于雷特的客户资料都用上了吗?尤其是那些有丑闻的客户,直接用丑闻要挟他们合作也不行吗?”柳炆兆沉默了一会后,问道。之前柳炆兆通过安插内奸,窃取了雷特所有的客户资料。雷特资料很全,不仅是客户的基本情况,客户公司负责人的情况,甚至连雷特与客户合作前后,合作合同内容,以及客户公司主要管理层人员的隐私都有涉猎。柳炆兆提到的有丑闻的客户,在雷特的客户群里,并不多,但如果能拿下来,对现在的芯痕来说,也是不错的成绩。然而,听了柳炆兆的问话的安华,却欲哭无泪:“没有用,我试过了,雷特早就做好了应对这些事的准备了。他们一个个通知了所有有丑闻的那些客户,让客户事先做好了准备,等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人家早就没有半点破绽了。而且,雷特还把秘密搜集客户丑闻的帽子,嫁祸给了芯痕,芯痕现在不仅要面对雷特的打压,还要抵抗客户的怒火。”“怎么会这样?姜清怎么说?”柳炆兆咬牙问道。“姜清说,她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最近芯痕的业绩虽然没有继续下滑了,但是营业利润极低,连日常开支都难以维持。已经有两个部门的经理辞了职,在这样下去,可能离职的员工又会增加了。”安华担忧的说道。“碰”的一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是愤怒到极点的柳炆兆砸碎了玻璃制品。安华听到那一声巨响,即使隔得老远,心都随着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我今天会去柳氏,吩咐市场部的找柳氏的客户和供应商联系,向他们推荐芯痕。相应的,如果选择跟芯痕合作,柳氏会在与他们合作的时候做出适当让步。这样做,应该可以引进来一部分客户了。你和姜清在商量一下,既然客户说我们没人才,就出高价在把雷特的人挖过来。”最后,柳炆兆想到了把芯痕和柳氏的业务关联起来的办法,作为挽救芯痕对抗雷特的最后手段。“是,我会努力的。”安华掷地有声的说道,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又熬过了一次了。刚把电话放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安华边回到办公桌后面坐好,边冲着门的方向大声回答:“请进。”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短裙的姜清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姜清走到安华的桌前停下,在安华的示意下做到了他的对面,看到安华伸着手在揉着眉头,不由担心的问道:“安总,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天?”安华摇了摇头:“不用了,只是有点累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是为了前天我们讨论的事,当时你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破坏掉雷特在客户心中的印象,我回去后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