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我们来聊天吧，温度太低，我们要保持清醒。”杨靖霖站在姜清的身边，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姜清头顶，暖暖的，让姜清不由有些留恋。

姜清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一些，双手抱住肩膀，哆嗦着说道：“好啊，可是聊什么呢？”

杨靖霖想了想：“聊聊小云吧。我错失了小云五年，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好。”

虽然答应了，姜清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始，只一个字就停下了。

还是杨靖霖更加擅长谈话，当即明白了姜清的无措，主动开了一个话题：“小云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啊？我记得五年前我和你发生那件事，是在夏天，七月份，那晚你穿的白色长裙非常美。算起来，小云应该是在来年的五月份出生的吧？”

杨靖霖说的什么五年前，姜清不记得了。但是姜云的生日，她还是知道的：“小云是早产儿，七个月的时候就出生了。”

“怎么会？是你那时候出了什么事了吗？”杨靖霖紧张的问。

“恩，我出国前出了车祸，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发现怀孕了，艺雅和程昱都劝我流产，可是孩子是我心的寄托，我不愿意放弃他，就勉强支撑着养胎。等到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我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了，再拖下去孩子和我都会有危险，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早产了。”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姜清已经能够做到心平气和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你。你受苦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小云，不让你们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杨靖霖心疼的说道。

“……”

姜清说的是当年她失忆，身边的一切都让她慌乱害怕，只有肚子里的孩子能够给她寄托，而杨靖霖却误会了，以为姜清是忘不了她，把孩子当成对自己爱的寄托，心里的愧疚更是绵绵不绝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错误。

很快，杨靖霖又被姜清话里的另一个词汇吸引了注意力：“车祸？为什么你当时会出车祸？在哪里出的，严不严重，现在还有后遗症吗？”

杨靖霖的热情和关起让姜清有点不自然，她微微侧了侧身，避开杨靖霖灼灼的目光，低声说道：“没事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自从车祸后，我就失忆了，以前的一些事，我也是因为看了日记才想起来一些。”

“怎么就无缘无故出了车祸呢？我知道你平时很小心，市里在交通这方面抓的也很紧，怎么就这么倒霉被你碰上了呢？”

“额，我不知道。”姜清有些无措。

杨靖霖倒是没有再追问什么，市里车祸虽少，但也不是没有。这种概率性的东西，谁碰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小云五岁前都是在国外长大的吗？期间有没有回来过呢？”杨靖霖接着问。

“恩，没有回来过，我爸都是在我今年回来了才知道小云的存在的。以前，我失忆了，不知道爸爸的脾气，并不敢告诉他。”适应过后，说起小云，姜清也打开了话匣子：“小云小时后好可爱，软软的，嫩嫩的，胖乎乎的，很爱笑，很少哭，非常好带，有这么乖的儿子，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

“小云现在也很可爱，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乖巧的小孩。每次我看到他，就觉得特别喜欢特别亲近，就想把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拿到他面前。”谈起儿子，杨靖霖脸上的笑容也暖暖的。

“这也许就是血脉天性吧，小云不知道你是他爸爸，可是对你却比对其他人都要亲近很多，每次看到他对你这么无条件的信任，我都要嫉妒了。”姜清的话语里带了点酸味。

“哈哈哈，不管怎么样，小云最爱的还是你啊。”杨靖霖安慰她。

姜清头一扬：“那当然，也不看他是谁生的。”

“恩恩，不仅是你生的，还是你带大的。”杨靖霖从善如流的点头：“但是，姜清，你有没有想过，小云的成长过程里，离不开男性长辈的教导，他需要一个爸爸。姜清，给我个机会吧。”

杨靖霖的话让姜清一惊，蓦地抬头，却撞进了杨靖霖低垂的眸子了。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眸，深沉又清澈，平静又暗含波涛，温柔又缠绵，目光沉沉中，如一汪海水似要把她溺毙在其中，说不出的复杂。

心，砰砰的在姜清的胸口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太多疑惑，太多问题，太多不敢置信，姜清反而一个问题都问不出来。

“姜清，我爱你，是真的。从你回国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忍不住被你深深地吸引了。只是，当时我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也对你还有误解，所以一直在抗拒对你的情愫。现在，我懂了，心要动了，不是想抗拒想遗忘就可以抗拒遗忘的了的。我爱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姜清，你的答案呢？”杨靖霖紧紧的盯着姜清的眼睛，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认真的问道。

冷藏柜里黑漆漆的，姜清看不到，杨靖霖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