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却是立马去了。冷一跟冷二不由感恩,同声道:“谢过主子!”柳茹心就笑了起来,道:“有事明儿在商讨,今夜你们先歇息,回头拿着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你们以后可大有用处呢。”
暗回来时就把药叫到冷一、冷二手中了。并不多言,因他素来寡言少语,像是块冷木头一样,又冷又呆。
冷一冷二犹以为暗是因为方才他们言语冲撞了柳茹心所造成的,不过讪讪笑起来。
柳茹心今天忙了一天,虽颇有收获却也是累到不行,便带着冰晓回了屋子。暗当然是自有去处。冷一跟冷二也回到柳茹心给安排的屋子,各自敷药歇下了。
柳茹心躺在床上后却是毫无睡意,往事一幕幕浮在了眼前。那些褪了色的记忆,原来并不曾褪色,而是一直埋藏在心底,待到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怕惊到冰晓,便翻了个身,望窗外明月犹在——犹在,已是好的。星子一闪闪的露了出来。那几缕轻薄黑云渐次散了,露出水色月华,堪堪的泻出了水银般的清辉。
余了一地白。
待到第二日,天气舒畅,万里晴空,天空碧汪汪的,仿佛直能滴下水来。
柳茹心起了大早,见院子外凌霄花泼辣辣的冒出了墙头,红艳艳的促成了株,又是数不尽的艳丽。她心情极好,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看着冷一率先走了出来,见自己立在廊下怔了一下,便笑道:“一会子你叫冷二过来,咱们有事商讨。”
冷一忙躬身行礼,道:“是。”
柳茹心反倒眉目一皱,道:“不用居多礼数,你昨晚那股劲儿反倒更合我意。”
冷一讪讪地笑起来,忙道:“总是碍于身份,觉得于情理不和。”顿了下,觉得略微尴尬,便道:“我进屋瞧瞧冷二起了没,回头就过去。”
柳茹心只笑了下,就转身回了屋子。她跟冰晓先用了点膳,待到冷一他们过来时已经换了茶点。
他俩总是碍于礼数,不愿坐下。直到柳茹心变了脸,俩人方才拘谨的坐下,柳茹心叹了口气,道:“我想来这样总是不行,那建立杀手阁是我早前的想法,如今这事儿总能看出点苗头。”有意看了眼冷一他们,又道:“你们怎么想的。”
俩人相视一眼,却是同声回话:“全屏主子做主。”
柳茹心见冰晓也是这意思,就道:“那好,那杀手阁我想来想去不如就叫冰天。”
屋子里有一瞬间是沉默的,可一会子不过,冷一跟冷二便异口同声:“我们自当为主子尽心尽力!”
柳茹心觉得又回想起昨晚那干架的气势,不由精神大振,就笑道:“那好,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这就为了布置杀手阁,柳茹心带着冰晓同冷一冷二二人一同出了门。想要拾掇起杀手阁需要的不止是兵器,更需人脉。当下他们骑马的骑马,坐车马的坐车,忙忙了一天,东跑西走,只是马不停蹄,累个不停。
到了夜晚,他们一同用了膳,是在外头下的馆子。反倒更融洽,多了几丝家人的味道。暗还是在一处守候着,仿佛是永无止境,直到天地齑粉。
这样的夜,是清辉温柔的。那上弦月一分分向上爬,过了柳梢头,打在了头顶。到了下半夜时分,下弦月又一寸寸往下坠,仿佛是在眼前头,一踮脚便能触到。
可那只是梦幻。
待到天明,只是一夜静谧。今日却是选后大典,冰晓并不知晓,反倒是一大早就迎来了夏雨。她来时分晨曦方才露白,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儿,晨起是有些冷的,她坐在大厅里等待柳茹心只是觉得极冷。
柳茹心来的时候,心中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是只字不提。只道:“你来得这样早一定未用膳,我叫人传膳,你在我这吃了吧。”
夏雨脸上隐隐有些急色,竟辨不明柳茹心到底是何意思——她到底是否知晓今日是选后大典?
她却并不敢提,如果柳茹心不去,自己去了反倒没意思。所以这顿膳食她食之无味,草草用了些,便道:“总觉得恹恹的,不想吃饭。”
柳茹心叹了口气:“不吃饭怎么活?先用点膳吧,有事回头再说。”
夏雨又勉强用了些,只道:“我是真吃不下,这碗子粥我用了就觉得饱了。”却见柳茹心小脸消瘦,忍不住怜惜道:“反倒是你呢,多用点才是。”
柳茹心微微一笑,又用了大半碗饭,这才坐罢。待到上了茶,晨曦刚开,是万紫千红一片光,耀耀地从天际刺破了空气。掩映在门前廊庑下青砖地上,平滑光洁,竟连一丝缝隙都瞧不见。
夏雨心中焦急,只问:“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柳茹心只道:“我晓得,是不是你想去了?”夏雨忙不迭点头,却又极快的摇了摇头,道:“是我家里让我必须去,我不得不去的。”
柳茹心道:“所以你想带着我?”夏雨将茶杯一掷,却道:“我想你陪我一起。今日宁月儿定是去的,我不想她那眼神,瞧着心慌,所以想叫你陪着我,至少心里不再慌了。”
柳茹心被她这话儿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