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天却是忙了起来,只因这一路上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到让人不得不相信是出了大事。
他在暗处忙着调查情况,只因他回朝皇兄不可能不知晓,况且这样大的阵势,他又求娶了她国丞相之女。再说了,来了位皇后,皇兄难能有不见之理?
这教他极是疑惑,虽然并不是没有法子,可总归是棘手。毕竟左丞相迟迟不见踪影,风夜国究竟出了何事,总是不好说。
今夜里他们在丞相府用了膳,又有小斯奉上茶,当日拦截他们之人,便从后院里过了来。在正厅中一见着风释天便腾地一声跪了下来,语气跟白日里那也是大不相同的,他只道:“家父此刻不再,小侄儿先给王爷道歉,只因宫里出了点事儿。”
风释天早知出了事儿,也知晓宋青是权宜之计,至于礼数,那时候已经当不得事儿了。他便说:“你且慢慢道来,究竟出了何事,皇兄去了哪?为何宫里无一个人。”
宋青一一回答道:“有人发动了宫变。”
风释天心中一沉,回想走前所有大臣的一举一动,只是忽然缄默无语。因时局动荡,总是让人生出异心,所以这是出乎意料的,却又是在意料之中了。
他道:“是谁?”宋青道:“是右丞相,联和六部一同。”
风释天心中一惊,忙忙问道:“联合六部?吏部等人么?”他还未等宋青回话,便道:“当真是极好呢,竟敢动辄就发兵,你且把事情的经过慢慢道来,还有,皇兄究竟去了哪里?”
宋青微微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被囚禁了。”
风释天心中大惊,面上却是冷漠,竟让人分辨不出是喜或悲,只说:“好一个右丞相。”他说的极慢,慢到仿佛是铜漏凝固了水滴,又方过了好久,才道:“这样真是好,隐忍多时,终于能战一场了。”
宋青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他骨子里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更何况他身为右丞相之子,传承的乃是辅佐之术,此番听闻风释天如此说,自然喜不胜收。
忙道:“在下愿辅佐王爷,定当杀左丞相一个片甲不留!”风释天微微一笑:“不需要片甲不留,只需取他项上人头。”
宋青便道:“在下明白。”忙吩咐了下去,暗中布局,只待右丞相上钩。
柳茹心一行人并未出过院子,而是一直待在了左丞相府中安顿了下来。
右丞相果然来了,他在府中等待的不外就是风释天回朝。但他要在风释天回朝之前,为自己博得最有利的筹码,如今儿筹码到了手,他自然是要登门拜访。
那是三日之后了,而这三日里,风释天左右想了想,还是需要去到他国借兵。
他虽然手中拿着一部分兵,却是不足以跟右丞相等人抵抗。
北月国虽然兵力强盛,却渐次隐于市了。在三国鼎立中,只是渐渐的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他想来想去,北月国一定不会不借,没有谁想与一个国家为敌,尽管对面也是一国。
所以他把事情都交托给了宋青。
今日月圆,月黑风高,他却同柳茹心商量了一番预备偷摸着进宫。
正是漆黑的夜,像是泼墨般的黑,月亮爬的老高,可一高了去,就显得不是那样光亮了。虽然清辉,却又有些隐隐的暗。看不清了,柳茹心回过头来,瞧着带着他一起一落飞走的风释天,微微一笑,却低低地说:“你这样回家,倒是奇葩。”
风释天听她如是说,面罩下不由一笑,道:“这能有什么法子,也不是我想这样回家的,皇兄有难,又不能不救。风夜国沦陷,总不能叫个外人为所欲为。”他有意一顿,又道:“总不能叫你现在嫁给我,我这不是委屈了你。”
柳茹心不由得轻轻打他一下,只道:“你这狭促的东西,说话没个正经。”风释天一笑:“我哪里狭促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可一遇见你,我就总是控制不住的想逗你笑,想给你好。”
他俩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落了足,风释天见四下无人,四野阒然,是说不出的静谧。仿佛整个世界只余下他们二人,再无旁物。他已经握住她的手,觉出她手掌微凉,忍不住心中一动,道:“我想把这世界上顶好的东西都送到你面前。”
柳茹心见他望过来,不由得一笑,只说:“什么是顶好的?我不求别的,有你就算是顶好的了。”
风释天极为肯定的“嗯”了一声,便又带着她在黑夜中疾跑起来。
这样的夜是让人沉沦的。
未央殿中夜夜笙歌,歌舞不断,闻闻他钟鸣鼎食贵到了极处,那金叵罗在璀璨耀眼的烛火下就显得金光耀耀,是说不出的奢华。
右丞相一手持一美人,又是说不尽的奢靡。
美人罗裙起,只是霏霏奢靡。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这样别杨情怀,又怎是一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