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晚宴说正式了是晚宴,可其实就是平常的家宴。待到冰晓到了正厅的时候,这里已经人满人患了,平日里许多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也都出现在了此。
冰晓入了座位,只是现在晚宴还未开始,三两成对的聚在了一起,只是言笑晏晏,欢声笑语不断。冰晓正瞧着吏部夫人和几位姨娘说说笑笑的,只是掩嘴欢笑,好不自在。
巧的是吏部夫人也向冰晓这方向往过来,冰晓只是微微一笑,吏部夫人倒也跟着笑起来,冲冰晓挥了挥手,说:“姑娘也来了,快到妾身这里来。”
冰晓只好过去,便道:“本是你们的家宴,我不该在此凑趣的,可无奈我在院子里也是没事,就是望夫人莫嫌弃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姨娘率先笑起来,说:“姑娘说笑了,怎么会给我们添麻烦呢,不过是多双筷子的问题,你呀,不必放在心上。”
冰晓听她说话,瞧着她的微笑,只觉得心中恶寒,是说不出的恶心。可是又不得不笑出来,说:“那小女先谢过夫人和二姨娘了。”只是说了这一句便打了个照面去了别处。
二姨娘在后面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方至她消失在正厅中在收回视线,只是若有所思,就连吏部夫人跟她说话,也只是敷衍的笑了下。
冰晓走出正厅,才觉得舒坦了许多,那日夜里二姨娘的所作所为心狠手辣她可是历历在目,只是一见着二姨娘就总是下意识的想起那死去的婢女。
此刻天色灰暗,只是入了夜。她从此处望去,见万家灯火盏盏灯灯火通明,那昏黄的颜色,仿佛是余晖犹未降落。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还未熟悉便先以身犯险,只是忽然想回家,或者回到柳茹心身边儿。
她只是这样想着,就觉得满腔志气。
晚宴开始的时候吏部方才过来,他们都入了座,大家里规矩紧,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冰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用着膳,并不言声。前头由吏部夫人招呼着,吏部只是在一侧静坐着,二姨娘倒是极能融入气氛,只是浅浅笑着。
冰晓中途因吃多了酒,生了热意,便说出去散散步。她因为不是吏部的家里人,并没有人会理会她,她倒也落个悠闲自在。
只是在去如厕的路上换了路线,甩开了丫鬟,这一次她终于有机会进到吏部的屋子。其实不止是吏部,现在府中人人悠闲自在,又有谁会理会她?她只是偷偷潜入便无人发觉,只因这会子那些小斯丫鬟们也都俱在耳房里吃喝玩乐。
冰晓进到吏部自己那卧房的时候已经是众人酒酣耳热的时候了。这时候酒过三巡,只是昏头昏脑,冰晓落个自在,忙忙地在吏部屋中翻找。
可她找了足足半个时辰却丝毫未发觉兵符的踪迹。只是心中慌乱,而此刻正是静谧的时候,忽听外面小斯说道:“不如咱们偷溜出府去
另一人声音沙哑,只说:“那可不成,回头叫人发觉了我的命还要不要了。”那最开始说话的小斯只是一味地劝说:“什么回不回头,这会子人人都在吃酒,咱们出府找点乐子能怎么着?”
那人压着嗓子,只是沙哑不已:“你懂什么,你没瞧着这两天京城人人都在自保?”他这样说,那小厮反倒不明白了,只说:“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人人自保?我怎么没自保呢?”
那人“噗嗤”一笑,像是有人指甲划在陶瓷壶底,只是难以入耳。他说:“咱老爷最近在干大事,你可知道?”
小斯说:“我们做奴才的,怎么会知道主子的事儿?”那人“嘿嘿”地笑起来,只是听着就觉得猥琐,说:“那可不是,咱们老爷可是干大事的人。”他将声音压得极地,冰晓却静心屏气地听着,因她会武功,耳力自然比往常人好些。
只听那人说:“左丞相夺得兵符举兵谋反一事,在背后帮助之人可就是咱们老爷。”那人不由大吃一惊,只是惊讶过后,赶忙自己捂住嘴巴,只是震惊的不行。冰晓半天没听见声音,只有感觉那俩人还在,在惊疑是否发现自己的时候,那小斯终于说:“谋反?”
只是怎样也不可置信,方过了半晌,他才说:“是了,不过这事儿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但你想想咱么老爷多么牛逼,这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真是叫人佩服。”
小斯道:“这可是泼天的大事,咱们老爷怎么敢?”说道怎么敢那声调已经是变了声,只是怎样也不敢相信,毕竟可是连抄九族的大罪。
那人又说:“你可别不信,我都亲眼瞧见啦。”他顿了顿,并未提到重点,只是说:“你瞧原本的时候咱们老爷跟夫人的感情多么好,老爷哪里不是事事让着夫人,只不过就是最近,老爷偏爱娇媚的二姨娘,你可知这是为何?”
小斯自然不知晓,他只是最底层打杂的,有幸被管家得了青眼,这才提拔了上来。只不过这人享得了一点好处,就总是想着往上爬,而且极容易变坏。他只是说:“我哪里知道。”说到这已经是不耐烦了,只问:“你到底出不出府去?”
那人沉默半晌,忽说道:“那也成。”那小厮自然乐意,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