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好像……风释天面色一沉,只听柳茹心这几个字早脑中嗡嗡嗡嗡的转着,又是回荡着。柳茹心……柳茹心……皇兄……?他心中猛然惊愕,只问:“不知您说的消息可靠……?”
心中却是不相信的,只是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亲王。那亲王一见风释天这样,反倒愣住,只点点头。
风释天只觉天昏地暗,任他在如何想也想不到自己的未婚妻能跟自己的亲皇兄在一起。这场家宴中有人最会察言观色,蓝柔就瞧见风释天自从父皇说出那话后就变了脸色。
只不过尽管风释天变了脸色,那也不过是一瞬间。他垂低了头,此刻亦瞧不出是何意思。只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蓝柔见了此,却笑了出来,正巧碰上皇帝的眼神,她心中本就疑惑,也已瞧出了端倪。
自己思忖半晌,方才笑了出来。皇帝见风释天好似在回想着什么,不由说道:“难道小侄儿不知道此事?”风释天怔了一下,只说:“确实不知晓此事。”他略略一顿,方道:“已经好久没有跟风夜国联系了。”
皇帝不由笑道:“也是,可是皇帝娶皇后,这可是轰动天下的大事儿,朕总不能叫你在这都见不上你皇兄一面。如果你想回去,改明儿朕派侍卫送你。”
风释天只说:“不必了,小侄儿来时自带着侍卫,就不劳烦皇叔操心了。”皇帝听后也不强求,只是点点头就又跟那亲王说起话来。风释天心不在焉了一晚上,也不知如何回到驿站的,只是浑浑噩噩的不识东南西北。
蓝柔却一路跟着风释天,直到他安全回到驿站。她见风释天神智如此懈怠,只是笑而不语,那丫鬟方才撂下帘幔,她便说:“去查查这位柳茹心到底是谁。”丫鬟一怔,只说:“奴婢明白。”
他们就启程回了公主府邸。而风释天昏沉了几日,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是他的亲哥哥,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什么要如此对他,难道宋青没有告诉皇兄,那是自己的未婚妻么?他只是这样想着,忽然怔怔落下泪来。
只见着窗外阳光明媚,那辉煌的阳光一缕一缕的从窗格泄露出来,那被隐藏的黑暗,只是见不得光的,又是永远没有尽头的……那万福到不了边儿,只是团福的样子,他不能在瞧了,如果看多了,总会眼晕。
暖阁中因生着炭火,只是暖如春天。他靠在床沿边儿,只是默默无语。蓝柔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只觉心中微苦,却又极快的笑起来,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就如此颓废了?”
风释天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那成片的光芒耀进屋子,虽然觉得眼中刺痛,他却没有躲避的意思。几日没有见到阳光的他,只觉双目刺痛,忽流下泪来,蓝柔见了,忽然心口一窒。
风释天不语,她只得又说:“她都是骗你的,一起都是骗你的,跟你去了风夜国,只不过是想要跟皇帝结成连理,也就你这样傻,傻到以为她是真心爱你。”她将柳茹心贬得如此不值一提,风释天忽然双目通红的盯着她,死死的盯着蓝柔。
他仿佛是发怒的小兽,只是目不转睛,蓝柔被这目光吓了一跳,心中惶恐,却仍自镇定地说道:“你别再傻了好不好?难道是我父皇对你不好么,还是说我待你不够好,你非要将自己堕落到这一步,你才肯甘心么?”
风释天忽然将头低下去,手亦垂在了两侧,仿佛过了好久,是铜漏滴了一夜,直到天明。他方才低低地,轻轻地说:“你走。”蓝柔顿时间怒火上头,半晌才冷笑出来,道:“你当真是傻到了极点,她柳茹心如何待你,这样长时间可有问问你是否安好?”
风释天只是沉默不语,也不去瞧她,而是将头一转,看着桌上的镂空小烟炉。只见那烟灰也散落在了台子上,只是无人打理。蓝柔见他一直这样,终于重新闭起了门,开始拾掇这些乱糟糟的东西。
风释天也不去理会她,只是坐在原地。蓝柔一壁为他收拾东西,一壁说:“你自己冷静了这样长时间,想必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柳茹心如果真的爱你,必然会给你一个解释,可是如今消息传出去了这样长时间,她还没有给你传信。想必你心中明白,为何要装作不知的样子?”
她微微一笑,自顾自说道:“别再傻了,这世上又有谁是会真的对你好呢?”她将衣物叠好,搁在了一侧,又说:“还有啊,如果你不想回去,便可以一直在这住着,反正北月国不与外国交汇已经多年,也很少有人来这了,你住在这也不会有不便。”
风释天终于看向她,只是看了她半天,忽向她伸出手去,蓝柔怔怔的愣在了原地,只是过了好久才向他走去。此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蓝柔轻盈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响着。风释天眼神有些迷惘,像是透过蓝柔在看向不知名的一处。
蓝柔转念就明白过来,只不过是笑道:“释天。”风释天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有好一会没缓过神来。却已经握住了蓝柔的手,只说:“我娶你。”
蓝柔不知是喜是悲,只说:“好。”风释天却只是这一瞬间就迷茫起来,方过了半晌,才将她的手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