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间,好容易身上有银子,去县城中给柳茹心请了个大夫,瞧了病,这方才启程。可这一耽搁又是两天,这两天内北月国皇帝派人搜查他们的部队也已经到了。他们这一路不可谓不艰难。
好在他们喝了不到一天的药,就匆忙启程了。可这一路上,又是说不尽的苦,只是风餐露宿还算是好的,遇上雪天,又是抵抗不了的冷。而且没有热水,就算是柳茹心要喝药,也无处煎药。
风释天不断地寻找地方为柳茹心熬上一碗药,这一路经,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而且他们还没有办法传信给风释傲,无法叫风释傲派人来接他们。只是有苦说不出,更是无人解救。
好在柳茹心身子骨本就强硬,并不像一般女子那样软弱,因风释天总是能按时给她端来一碗药,所以她这病情也要好的差不多了。
可在她终于要好起来的时候。风释天终于倒下了。其实在风释天倒下的时候,柳茹心有一瞬间是怔楞的,只是怎也想不到,那强健如牛的风释天也会有倒下的一天。
而且他这一倒下,柳茹心的中心也跟着倒了。现在轮到她照顾风释天了,虽然心疼,却也晓得如果这个时候她在撑不起来,那么他们两个只会饿死在路上。
柳茹心就照着风释天的法子,找了一户人家安顿了下来,自然是付了银子,期限是一周天,只为让风释天好起来。
幸得这户人家隐秘,不易被人发觉。
柳茹心带着风释天安顿下来,并不常出门,幸得这一户人家夫妻为人和善,见他们落魄至此就以为是家中落败的子弟,所以对他们格外上心。
柳茹心自是感动的不能言,只是激动的哭了出来,巧的是风释天方从睡梦中醒来,见柳茹心满脸泪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引得自己咳嗽起来。
柳茹心窘迫中又想笑,只是努着嘴笑道:“活该。”虽然这样说,却给他打来了热水,擦拭了脸,又换了干净的一副,风释天方笑起来,说:“这下子非你不娶不可了,你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回头指不定向外人如何说道。”
柳茹心听闻此言,不由得笑起来,说:“属你贫嘴,都这幅样子了,还不忘这样。”风释天因为风寒,烧到了嗓子,只是沉沉的哑,此番笑着,也是低低地笑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
正说着话,那原本这房子的主子过来了,是一位中年女子,瞧着他俩这幅恩爱有加的样子,不住的笑起来:“公子相安无事就好了,我瞧着夫人可是记挂的很,这几日里不合眼的照顾你,你既然醒了,可一定好好答谢你家夫人。”
风释天心中甜蜜,就说:“也麻烦夫人这几日的照顾了,待到我身子调养好,自然重重答谢。”夫人也不拒绝,只说:“好,好,公子安心住着就好。”
柳茹心也不由一笑:“交给我就好了。”见夫人手中端着粗茶淡饭,就说:“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您多担待。”
那夫人自然晓得风释天和柳茹心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就笑了起来,道:“姑娘是哪里话,不过多添几双筷子的事,您不必搁在心上。”
夫人笑了下,就点点头,出去了。风释天这才说:“这是在哪,你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提起这件事,柳茹心就不由得感慨,便说:“那日里咱们落魄已极,已经是穷途末路,我自己一个人是弄不动你的,也走不了几步路。”她将目光一转,只说:“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幸得已经离着这县城已经不远。”
她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带着你昏倒在了城门外,好在那士兵发觉,将我们安顿了下来,后来我醒了,你却还烧着,我就带你看大夫,找到了这户人家。”风释天不由问:“那此时我们还在那县城里吗?”
柳茹心只说:“这会子已经远离县城了,只因那县城人来人往的人太居多,我怕叫人发现,只得来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风释天这才点头,说:“你受苦了。”柳茹心心中一酸,就哭了出来,她这不哭还好,一哭起来不住的,没完没了,风释天瞧她这样,低低的笑起来,说:“好了。”拥柳茹心入怀,只是安慰不断。
柳茹心只是觉得心里酸楚,没想到这一路如此艰难,却还未能归家。
他们中午一起用过膳,风释天因身子不适,就又睡下了,她其实是预备出去买点药回来的,只是这几日里总是麻烦那夫人,心思着买点菜回来,顺便给风释天添个汤菜。
这样想,她就去了,只是途经医馆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一个人。柳茹心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是暗。
原来是暗。竟然是暗。
因为她去酒楼外面的摊子上买东西,正巧一回眸,见暗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而她忽然就哭了出来,只是觉得仿佛是恍如隔世,多少年没有见过了一样。
而暗则是静默的瞧着柳茹心,半天才微微一笑。柳茹心的眼泪顿时泪如雨下,却勉强笑起来,说:“你来了。”暗则是点点头,忽的叹息一声,说:“这一路找的真可谓是苦到了极点。”
柳茹心方才止住的泪水,顿时如不要钱似的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