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只剩下留守士兵,并无几人了,不过却是精兵。就算是有何突发情况,亦不害怕。风释天是当天夜里回来的,这一仗确实是胜了,所有人重归喜悦,只是不敢再次膨胀,生怕出一点差错。
此次反倒是北月国小瞧了风夜国,只因上次偷袭成功一事,弄得北月国人人都自傲起来,自然军心大涨,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了,导致人人膨胀,就不将风释天放在了眼中,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柳茹心其实心中也是欢喜的,但为了不叫风释天骄傲,总一副老成的样子。风释天心中明白,亦不点破,只淡淡说道:“走之前为了不叫你担心就未告诉你。”柳茹心心绪翻滚,亦只淡然地说:“你不告诉我才是叫我最担心的。”
他俩在营帐里歇着,也是难得的没讨论政事。风释天给柳茹心割开了一个香橙,递给了她,就说:“想必你也记挂了一日,吃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柳茹心道:“你亦如此。”便吃了,只觉香橙酸酸甜甜,很是开胃,只是忽然就饿了。风释天瞧她面色一红,只莫名其妙,就问:“可是酸倒牙了?”柳茹心噗嗤一笑,道:“是饿了。”风释天一怔,就哈哈大笑起来,道:“饿了就吃。”
还好有今晚剩下的饭菜,风释天见柳茹心吃得香甜,也不由拾起筷子说:“瞧得我也饿了。”柳茹心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示意他随意。两个人就此将就的吃了点,待到饭后,柳茹心见窗外明月当头,就像水银倾泻了满地,不由欷歔,便同了风释天一起出去散步。
不觉寒风瑟瑟,只闻薄雾忽起,因为走在月下,就掩映的两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只是朦朦胧胧,身在雾中,又仿佛是镜中,只是忽而一现,就又隐入迷雾间。也只余下了大氅软绵的一角,偶然猎猎翻飞在了稀薄空濛的水雾中。
只因边境人烟稀少,所以天间的星子格外耀眼,仿佛是碎银子零零散散的飘浮在了河面上,被月光一打,只是余着说不尽的清辉。可到底迷乱了谁人的心,想必也只有当事人方能体会个中其味了。
他们的心情也都是极为繁复的,带着对于前途的迷茫无知,又有着雀跃与欢喜。这种心情仿佛似若此刻蒙蒙迷雾,总叫人彷徨。像是那‘一日看尽长安花’,又仿佛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这种感觉,从前从未有过。
风释天前一仗虽然胜了,可是却是费尽力气,自然劳累不已。后面这几日他一直处于养精蓄锐的状态,便就有了陪柳茹心的时间。这几日里他们过得很愉快,每日黏在一起,只是觉得时间是不够的,仿佛一眨眼的时间一天就已经过了大半。
此刻他们的心态跟以往又是不同的,大约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不管在哪里,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只要心灵相通,心心相印,就是好的。
后面几日的时候,风释天就渐渐的忙起来了。其实柳茹心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未来的日子就长了。风释天渐次的就不常出现外面了,而是关于主营帐人流走动就较为大了。
风释天再次出兵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主要是因为他立下了军令状。其实军令状在军营里面算是一件大事了,如果立下军令状之人没有做到,就要以军法处置。这可实在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柳茹心听说了后不由得决然大怒,当时就气愤不已的去找风释天。奈何当天夜里他已经睡下了,柳茹心一听他睡了,再如何恼怒亦是不会去打搅他。
只不过第二天清晨一早就再次来了,没想到的是,当天立下军令状的风释天,第二天一早就带兵攻城去了。她这一肚子怒火无处可发,只得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方才想饮茶,还好就有人上了茶。可气愤不已的她又被烫到了,她忽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是默默无语。
风释天只是带兵去进贡关隘城池,而为了这一仗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正因为做足了准备,在取得胜利后方才不会骄傲。柳茹心知晓了北月国城池沦陷之后,并没有开心,反倒是更加忧心。
她在第三日后终于见到了风释天,只是一脸的不情愿。风释天见她这样反倒乐呵地笑起来,道:“我知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一战是我等待多时的,至于输和赢,本王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
柳茹心不愿他总是这般敷衍她,只淡淡地说:“如果以后你在这般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我不会再理你了。”风释天一瞧她真的是升起的样子,只是忙不迭道歉:“我以后不了,就这一次了,待到未来的日子,我有事定会跟你一同商讨。”
柳茹心的面色这才稍霁,却依旧淡淡地说道:“你这样最好了,还省得我不用管你。”风释天就说:“别这样了,攻下此城池本是高兴的事情,再说折损了此城池的所有敌军,你不该跟我一同庆祝么?”
柳茹心只说:“好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当天夜里他们在城里住下了,因为打仗,城里的人都知是兵荒马乱的年代,便就匆匆逃窜。还好无辜的人都提前逃跑了,可就算是风释天攻下此城池,亦不会将他们斩杀。
虽然当时的时候蓝秋跟风释天已经处于势不两立的状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