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由笑道:“都三月底了,却是该热起来了。”皇帝说出此话,才想起来一事,就继续问:“风王爷如何了,身子如何了?”
太监不由笑道:“听闻王爷一直在府里养着身子,并未过多走动,是否需要奴才前去探望?”皇帝左右沉思,方道:“你去了也好。”太监应下声音,就退下了。他方才出了殿外,只瞧云妃的轿子正在宫道上缓缓行来。他忙过去迎候,搀扶着云妃下了轿子。
云妃一见是他,就笑道:“怎么不进去伺候万岁爷,反倒出来了?”太监就说:“万岁爷打发奴才去风王爷那里一趟,奴才正好先迎候着娘娘,再去也不迟。”
云妃就说:“你去也好,听闻风王爷自上次带兵回来,身子一直不佳,我同他王妃本是旧识,你亦替我问候一声。”太监忙不迭应下:“奴才知道了。”云妃便扶了宫女的手款步走着,忽想起一事,戛然驻足,旋即回头瞧着还未走远的太监,就又将他唤了回来。
太监自然满心疑惑,夏雨眼神一眯,似乎是漫不经心,只说:“你且稍等等,等到我从万岁爷这出来,再去也不迟。”太监一惊,忙忙说道:“娘娘是有何事要吩咐?万岁爷的命令,奴才不敢不从,更不敢耽搁!”
云妃只微微笑道:“我很快,你且稍作歇息就成了。”说完亦不管太监是何反应,步子倒是极快,通报过后转眼进了宫殿。
此刻皇帝正准备传膳,因为当值的太监被风释傲谴到了别处,自会有旁的太监替换来伺候。此刻正张罗着传膳之事,只见云妃过来,就忙一顿,请了安。云妃道:“万岁爷在里面么?”
小太监犹未回话,只听寝殿里传出来皇帝的声音:“云妃来了?到朕这来。”夏雨就去了,先是呈上了自己亲手熬的汤,方才笑道:“奴婢想着万岁爷一到这种时候就会上火,便熬了去火的汤,不知合不合万岁爷口味,您先尝尝。”
风释傲饮了口觉得还不错,就问:“你是如何知晓的?”夏雨神秘一笑,只说的隐晦:“臣妾想知道自然是费劲法子也要知道。”殿内有暖融的阳光射进来,午时的阳光又正是刚好,只瞧铺在金砖地上,耀的殿里殿外一片金灿灿。云妃只不过瞧了一眼,生怕看得多了,眼睛会花。
皇帝静静的喝着汤,只因了从小的教养而是几乎无声。她站在一侧静静布菜,只闻飘进殿中的春风飒飒清爽,又是夹杂了这个时节特有的花香,仿佛是能醉人的。夏雨仿佛是醉了,醉中异常沉默,皇帝忽觉奇怪就瞧了她一眼。
夏雨毫无察觉,忽自顾自轻轻叹息一声,眉宇就有了几分寂寥与落寞。
皇帝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道:“你进宫举目无亲,难熬的日子总归是会多些,叫旧人进宫来瞧一瞧你吧。”她眼神一动,心底微微一热,就说:“万岁爷,这样不合规矩。”皇帝心中无限怜爱,就道:“你别太拘束了,朕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终归是打发人去了风王府。因皇帝知晓夏雨在风夜国举目无亲,便打发人去风王府让柳茹心进宫来瞧一瞧她,亦算是给她些藉慰。其实夏雨本意是如此,不过猜不准皇帝的意思,不敢过多言声,怕叫皇帝瞧出端倪。
毕竟这自己提出来跟皇帝主动说是两码事。她用过膳后就回了寝殿,一路上却是越想越欢喜,满心等候着柳茹心的进宫。
那太监去了风王府禀告了自己的来意,就被人请了进去。这一路只瞧王府里假山嶙峋,繁叶峥嵘茂盛,那一溜的桃李花草着实应了这春景。他被管家领着路,穿过了垂花门,转过了抄手游廊,正是抬眼一瞧,正瞧着有两个华服之人立在廊下赏花。
风释天穿了一袭家常团福竹纹便服,因是负手立着,仿佛就如一根墨竹疏疏挺直而上,衬出挺拔身子,就只一个背影显出清疏绝绝。而旁侧的女子则是轻飘流纱再身,相对于汉服,柳茹心更偏向小褂子、小坎肩一系列。所以下身配了百绉花裙,是碎碎点点小碎花。
两个人站在一起给人乍眼一瞧就显得有些相衬。太监只敢瞧一眼就垂低了头,上前去请了个安,将皇帝之话给带到了。风释天只说:“劳烦公公跑一趟,本王晓得了。”就回头瞧了眼柳茹心,柳茹心只说:“今天怕是不行了,等到明日吧。”
太监得了答复,自然欢喜离去。走时管家悄悄塞给太监一袋银子,太监却道:“万岁爷的吩咐,本就是奴才本分的事,自然不能收。”管家也不强求,打发人好生送走了。太监回去给皇帝复了命,皇帝只说:“也不知朕那弟弟是如何想的。”
他分明透露消息了,难道风释天不明白?可细细想去,风释天应该明白的。他只得等着柳茹心进宫来询问她了。
风释天跟柳茹心商量的却是待到四月份启程。因为他们想去洛阳,去见一见花开的好时候。因为要三月底了,启程的日子也就快了。这段时日里只是在预备好一路上所需的东西。风释天的精神渐渐好了,只不过身子底子不甚太佳,需要一直用药吊着底子。
不过越发是这样平淡的日子,他们的感情就越发的增进了。总是时常成双入对的出入,总是能羞煞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