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听她如是说,渐渐的红了眼睛,只强忍着泪水,道:“妹妹天生福薄,留不住孩子亦是无可奈何,奈何叫万岁爷一同伤心,着实是臣妾的错。”
涟贵妃听她提到皇帝,面色一沉,只道:“说什么福薄之词,万岁爷肯眷顾妹妹,已经彰显了妹妹的福气,妹妹只要守好本分,好好侍奉皇上,自然不会福薄。”
就有人凑趣笑道:“娘娘说的极是,只要皇上还肯眷顾,哪里愁没有福泽?”涟贵妃不由笑起来,眼角就露出了细细的皱纹,只说:“你们都恪守本分,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最叫人欢喜的事。”
在座的妃嫔们不由掩嘴微笑,夏雨只是垂下头抿嘴不语。涟贵妃笑过了就垂头吃了口茶,似乎想起一事,方惊讶说道:“听闻万岁爷特地赏了妹妹可叫家眷进宫来探的恩典,不知可有此事?”
夏雨听她如是说,自知说的是自己,因为除了她,排除特定的日子,没人能得此恩典,便就淡然道:“娘娘说的是。”涟贵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笑起来:“你同家里人说说话,这样也能为你自己排忧解难,倒是极好。”不过略略一顿,似乎有些正色,道:“不过本宫听说你家里不帝都,不知哪里来的亲人?”
夏雨只说:“回娘娘的话,臣妾家里确实不在此,不过是当初风王爷去到我母国相识了现任王妃。臣妾同风王爷未婚妻原是旧识,万岁爷又与风王爷是亲手足,这才记起这茬子,特教风王爷未婚妻进宫来瞧臣妾。”
涟贵妃不由得了然,方笑起来:“原是这等典故。”就冲那右下首女子笑道:“不过本宫听皇帝随口说起来一事,道是风王爷携着他那未婚妻出府游玩去了。这样的佳话,本宫可是前所未闻。”
那名女子原是嘉庆年间进宫来的,到今年已是四年有余,在宫里素来已德厚秉承人世,所以皇帝当年给的封号就是一个‘淑’字。那淑妃笑起来亦是柔柔的,只说:“不但娘娘如是,臣妾亦如此,这事儿传出来,可不就成了佳话。”
可此话落在夏雨耳中她却是惊愕极了,只是在惊愕之余,又听涟贵妃说道:“那可不就是了,听闻是去了落云国,不过本宫倒觉得既是出府游玩,没了一年半载定是是回不来的。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南下了,听闻南方节气暖融,一年四季宛如春天,这想想啊,就觉得是到极处了。”
淑妃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娘娘说的是,外面的世界总归是好些,不过每年到了夏暑,万岁爷也会带着妾身们去到上苑避暑,那的光景,倒也堪比外界了。”涟贵妃亦跟着笑道:“可不是了。不过说归说,本宫听皇上随口说着,道是因为落云国有个四方会武,值得一观,又兼‘新婚夫妇’如同梁上燕,一刻不能分,这才有了兴致,想要一同去游玩。”
那淑妃笑的温和,头就跟着一动,那发髻间的珠钗流苏跟着一同泠泠作响,就显得温婉动人。只说:“这样说起来,风王爷倒还是个性情中人。”涟贵妃点了头,就道:“你说的不错,当年风王爷年少轻狂,现如今想来,可不是一语就能道尽往昔的那些风流趣事。”
涟贵妃同淑妃细声细语,莺莺燕燕地声音,却是全然未入了夏雨的耳。她坐了一会子就婉言道是起了头痛就先请安退了。在回宫的路上,却是浑浑噩噩,心思全然不再。只是吩咐贴身宫女道:“风王妃可是同王爷一起出府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宫女原本是右丞相府的旧人,名唤秋荷。当时被宋青谴过去伺候夏雨,因谨慎本分,得了些脸,往后夏雨进宫时,亦觉得这宫女干练聪颖,便带了身边。秋荷只略略蹙眉,道:“娘娘不晓得事情奴婢更是不知,不过娘娘要觉得不妥,奴婢便偷偷打发人去右丞相府,问问丞相府的旧人亦可。”
夏雨总觉得事情蹊跷,就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了,只压低声音道:“你去问问也好,记住,莫叫人抓了把柄。”秋荷亦知事情之小大,忙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夏雨回了宫里,总觉柳茹心此番出去是有事情要做,因得她上次提过,陪风释天领兵回来就会忙着大婚之事,并不会有旁事可做。可在她不晓得情况下,又出了远门,还未告知她一声?
难能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因为她在这宫里举目无亲,心中挂念的亦只有柳茹心,对于柳茹心的事情不免上心。她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要快晌午了,便就传了膳,方用过后,端茶漱了口,才去午睡。
那秋荷办事倒是极为利落,不过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打探清楚了。不过原先的时候因着柳茹心这层关系,连带着宋青跟夏雨亦是旧识,相论而言还算交好,所以在宋青知晓后亦无过大波动。便将自己知晓得经过缘由都一并托出,方才打发人去回禀了秋荷。
秋荷一收到信就立马告知了夏雨。没想到这一说,夏雨大惊,猛才想起来一事。不过柳茹心已出发多日,现如今亦是无法告诉她了。她震惊之余,只喃喃道:“这样说起来,她这一生的道路,倒比我还跌宕起伏。”
秋荷只是疑惑,方上了茶,屏退了宫人,才道:“奴婢不懂了。”夏雨略略瞧了她一眼,只说:“当时我还在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