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她这样说,便知涟贵妃是无事的,就对夏雨道:“朕虽然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但是因你而起,且确实闹出了乱子,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且如实道来。”
夏雨此刻已经冷静下来,虽不知事情的原委,却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再难有翻盘的机会。却道:“臣妾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又是如何看待臣妾的,臣妾不愿过多解释,只想说的是,臣妾真心觉得是淑娘娘喜这一口,臣妾便有心做了,并打发人送给了各宫的主子们,想要让她们尝个新鲜。但万岁爷所说的巴豆,臣妾确实没放,亦不会放。”
皇帝面色一沉,冷冷的道:“难不成是鬼放的了?”夏雨听他如是说,顿时就红了眼睛,道:“臣妾没做过的事,断断不能认!”皇帝忽然缄默,半晌才舒出一口气,涟贵妃见状,忙道:“臣妾虽不知是什么事情,不过瞧着云妃确实不像这样的人。但是云妃住在掖庭宫如此之胜地,更兼殿之广宇,手下难免会出什么岔子,毕竟还有云妹妹看不到的地方,臣妾的意思是不如万岁爷打发人去瞧一瞧,或者谴人去问一问,总能查出点什么。”
皇帝似乎累了,闭着眼睛只说:“交给你吧。”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同意了涟贵妃的话,夏雨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涟贵妃此话明面上却是再说不是她做的,可暗地里的意思无异于要艘她的宫!
此等之心思着实让人吃惊,夏雨只说:“贵妃娘娘的意思是难不成在我殿里还藏着些有的没的?”涟贵妃只是和善一笑,道:“云妹妹可别自己想歪了,你的掖庭宫足足有万岁爷那未央宫之大小,宫中人多眼杂,难免有看不到的地方,本宫不过为你着想,此番你亦能铲除蛆虫,何乐而不为?”
皇帝听她这样说闭着眼睛微微蹙了眉,却由着涟贵妃,并未反驳。夏雨只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往上冒,直逼得她浑身冻透了。她的身子是冷的,心亦是冷的,冷到浑身不住的哆嗦,皇帝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她自知亦是穷途末路,毫无反驳的余地,只说:“随你。”
反正她没什么怕的,因为没做就是没做。涟贵妃只是温和的笑着,吩咐了贴身宫女去了。方对皇帝道:“万岁爷也莫耽心了,淑妃身子一直不错,待到太医调养一段时日,总归是复原。”皇帝只淡淡地道:“后宫里没个掌事人的确是不行的,朕心中一直觉得对嘉怡皇后有愧,这时候还不想立后。后宫的事,暂且先交给你吧,你且跟静妃商量着来。”
涟贵妃心中一跳,极力止住狂喜的心情,温和一笑:“臣妾能为万岁爷分忧,这乃臣妾的福泽,既然万岁爷信任臣妾,臣妾自然定当全力而为。”静妃亦是受宠若惊,忙跪下谢了恩。皇帝并不多言,只淡淡的吃着茶。
待到涟贵妃的人从掖庭宫里回来的时候,夏雨都快撑不住了。皇帝终于发了慈悲,道:“你且坐下说话。”秋荷红着眼搀扶起夏雨,夏雨终于坐了,秋荷就忙着给她疏通筋骨,轻轻地捏着腿部。
涟贵妃见状冷冷一笑,她的贴身宫女呈着东西上前行礼,道:“禀告万岁爷,并未从云娘娘宫里搜出何等可以药物。”夏雨方才舒了一口气,身子就一松,秋荷忙忙搀扶住了她。可那宫女抬眼略略一挑眉,轻佻笑道:“可是奴婢发现了可疑的东西。”
皇帝漫不经心地眯起来,道:“什么?”宫女将书信一一呈上。涟贵妃亦是疑惑,道:“这是什么?”夏雨心中突地一跳,手指就开始微微一抖,秋荷心中亦是轰轰的,仿佛是闷雷劈响。皇帝慢慢地打开来瞧。
只闻殿内鸦雀无声,惟有晌午的阳光灿烂明媚,透过万字不到头的窗格细细密密的漏出来,因为是漏的,就生了些晦暗。皇帝的面色隐藏在了黑暗中,就显得有些诡异。那几张轻飘无量的泛黄信纸,就被皇帝随手一撂。
涟贵妃觑着皇帝的脸色,只是淡淡地瞧不出是何意思。皇帝将信件丢给涟贵妃,涟贵妃微微疑惑的方瞧了去,只觉自己眉心隐隐跳动着怒火,半晌冷哼道:“云妃!看看你做的好事!”夏雨早知难逃一劫,暗暗发恨,只恨自己当时没烧毁了这些东西。
她虽然恨,却不后悔。皇帝只觉心脏突突跳动的厉害,比往日里还要的呼吸还要凝重。这几张轻飘飘的信纸宛如天间柔软的白云绵绵落下来。打在了金砖地上,却仿佛是千斤重无声无息的压了下来。
当初跟右丞相府里来往书信,确实了,她没销毁,只不过是忘记了。且如今亦是没想到能被人翻出来,她已经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没料到却还是叫人抓着了把柄。她只是嗤凉的一笑,道:“臣妾无话可说。”
皇帝面色瞧不出是何意思,眼神微微的沉,仿佛是沉淀的玉,让人觉得很寒凉。涟贵妃心中发笑,面上却道:“云妃,你可知这是私通的罪名?”夏雨大惊,并不晓得,忙忙道:“臣妾不过是想要了解旧人是否过得安好,这才通过人询问了一番,怎么会是娘娘所说的私通?”
说道最后‘私通’二字,已经是震惊了。皇帝只是淡淡地接过话来,道:“涟贵妃所说属实,云妃你待如何?”夏雨忙忙解释道:“妾身并无此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旧人过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