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每日里柳茹心过来瞧他的时候,他的神情总是恹恹的,而且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衾,一见柳茹心过来了,只是淡淡地转过头去,道:“有些事找下人去做就行,你何必亲自动手。”
柳茹心仿佛都要哭了,双目微红,只说:“我难能交给下人?你且瞧瞧你这样子,可叫我如何是好?”风释天散着头发,靠在大枕子上,见她裙裾疏疏几朵菊花,是黑白分明的墨菊,衬得她仿佛一尘不染,并不被这尘世间的腌臜所点染分毫,只听她微微叹息一声,仿佛是溪水无奈流向西处,越渐越远。
风释天只觉心中微微一软,声音亦跟着微微的软了下来,道:“好了,你也别伤心了,本王无事。”说完却咳嗽起来,只是不住的,听着叫人揪心的,柳茹心心中一疼,忙掏了帕子给他捂住嘴巴。风释天接过手来,好半晌才止住咳嗽,希冉给上了茶水,他喝过了,方才道:“你别在这瞧着我了,下去歇着吧。”
柳茹心见他不愿理会自己,心中微微的酸苦,虽然明白,可是接受却也不是一时的。只说道:“那好吧,你安心歇着吧,这两日里估摸着就该我上场了。”她在等待风释天的回答,可他亦不过冷然说道:“本王不在你身边,你一切小心,莫出什么差错,本王会心疼的。”
柳茹心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去了。果不其然的,待到了第二日之后,下午时分,终于轮到她上场了。此番是最后一波参赛人员,而柳茹心的对敌是一名手拿大锤子的壮汉。此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却有一双明亮的双眼,且微微抿着双唇,警惕的看着柳茹心。
虽然柳茹心是女子不过对方并未瞧不起他而是依旧警惕。柳茹心则更不会小瞧对方,预备这一次用上八成功力,不然对方手中的锤子可不是那般好说话的。
他们开始的时候柳茹心失了上风,渐次的出现了下风,而那锤子每次擦肩而过她的肌肤时,她的心只是突突一跳。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只用了四成功力,而决定后来慢慢的提升功力。
直至她用了六成功力方才将对手打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只觉身体仿佛是被掏空了,累到不行。皇帝亦是过来观战了,只因实在是拗不过冰晓,方才如是做了。见到柳茹心胜了,冰晓率先站起来欢呼,只是激动不已。
皇帝则是瞧着冰晓宠溺的笑起来,道:“你瞧你高兴的,就跟你自己胜了似的。”冰晓挑了眉毛,道:“可不是了?”笑的喜上眉梢,道:“就跟我自己一样。”皇帝只说:“好了,看也看完了,朕也陪了你一下午了,可以回去了?”冰晓很是不好意思,脸色微微一红,就道:“劳烦皇兄了,可以回去了。”
皇帝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就起身回宫去了。冰晓自然是跟着,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柳茹心需要的是风释天,而不是自己。
却说柳茹心回到驿馆的时候,见风释天穿了蓝底子云纹团福长褂子,外披了件黑底十二团福字风衣,面上却略有病态,瞧见了柳茹心,亦看不出是何意思。只说:“回来了。”柳茹心面上渐渐僵硬起来,眼底似是覆上了一层白白雾霭,半晌方才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越是不想理她,却越叫人心疼。风释天垂下头,藏起了那一抹疼色,只说:“你定是累极了,回去歇着吧。”说完自顾自的带着人走了。柳茹心对希冉道:“你说,如果我赢了未来的比赛,他万一扛不住了呢?”
希冉大惊,眼底亦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忙道:“王妃这叫什么话,王爷断断不会这样,亦不能这样。”这样的话震惊的并不是那不能这样,而是那‘王妃’二字,她竟然都忘了,曾经许下的承诺了。这是她的承诺,亦是风释天的。
就算是为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也要坚持下去不是么?一辈子这样长,这算什么?既然这样想了,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却依旧忧心忡忡,只是不能言说罢了。
这样的晋级赛过后,先是给了几日的休息时间。本身就诸多人来的落云国,此刻更是能看着人满人患,出个门就能瞧见各式各样的人们,柳茹心不过出门抓药,就遇见了许多人。虽然都不认得。
希冉之前一直在王府中照顾风释天,亦是没见过如此多的人,不由得很是兴奋。等他们回去之后,两个人一同去给风释天煎了药,柳茹心这一回却不是自己给他送去的,而是打发希冉去了。只是不愿见到他。
后面的几日都是休息时间,柳茹心一直窝在屋子里看书,而看的书正是武功精髓之书,因为需要,所以就权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了。而这几日里除了一天三回的给风释天煎药外,她哪里都没去。偶然冰晓得了机会能出来玩,自然先来了驿馆中找柳茹心说话。
柳茹心一见她来了,忙打发人招呼她坐了,又给上了茶,方才说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冰晓笑道:“好容易得了个空子,自然要先来瞧一瞧你好不好。”柳茹心看她华服再身,端的是小家碧玉,仪态楚楚。且就知道她如今过得很好,不由得落下心来。只说:“难得你有空了,皇帝对你如何?”
冰晓微微一笑:“自然是好的,很是宠爱我了。”柳茹心只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