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希冉面色反倒一红,忙忙的退出去了。可须臾过后,她方又匆忙进来,只说道:“好像是宫里来人了。王爷快去瞧瞧吧。”
柳茹心跟风释天不由相视一眼,忙忙去了。而来的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他的身后跟了好几个小太监,一溜的垂着头,那大太监一见风释天带了十足十的笑意,都皱成了菊花,只听他道:“奴才给风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了。”风释天笑道:“不知公公过来是何事?”
大太监便冲着柳茹心笑道:“是这样的,王妃得了今年四方会武的翘首,自然是要来给您送奖赏来了。”柳茹心行礼如仪,忙谢过了,又道:“还劳烦公公亲自来一趟,当真是麻烦了。”说着就接过来大太监给的木盒子,又谢过了。
风释天亦是谢了,方准备请公公进来吃口茶方在回去复命,怎料那公公只赔了笑道:“可不成了,万岁爷千叮咛万嘱咐叫奴才送到了就立马回去,奴才可不敢不听呢,这茶只待下回再吃了。”说着就请了十足的安。
赔了十足的歉意,风释天是不会强留的,便说:“公公自便。”大太监请了安就带着人一溜烟的消失了。柳茹心喜上了眉梢,如月牙一半弯弯,在阳光下,就显得温润如玉,仿佛隐隐透着光华流转。只听她说:“成了,成了,快点的。”说着拉着风释天忙跑回了屋中。
这样着急定是为了风释天,风释天无奈一笑,只说道:“也不差这一会子了。”柳茹心好容易得到了万年冰芝自然要第一时间给风释天服用。虽说是食用,却不是就这样直接食用,而是配着药物一同用了方可。
当他们将木盒子打开来瞧的时候,其实两个人有一瞬间都是怔楞的,虽然长得跟千年灵芝差不多,可散发出的阳气亦是足以让两人震撼。风释天刚想说话,柳茹心却立马扣紧了盒子,惊慌道:“可不能叫精气散了去才是。”还带了三分凉意,想来是方从冰窖中取出来,风释天憋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瞧你,跟个孩子一样。”
柳茹心微微一怔。见窗外阳光当头,明媚灿烂,像极了那还小的时候,一个很久未出现的人,未在脑海中现实过的名字,像是褪色的记忆被自己用笔重新描绘上颜色,渐渐的浮出脑海,清晰起来。
是轩辕祁,那个在记忆中被埋葬很久的人,很久的名字。她只是忽然微微一笑,就显得明媚如春,仿佛是梢头最为娇嫩的一抹春,莫名的让人心生疼惜,“好啦,你先去歇着吧,我去谴人给你煎药去。”
风释天点点头,道:“可别累着。”眼中的心疼并不是假的,柳茹心心中微有感动,只觉他手掌温度滚烫,仿佛是一脉斜阳,妥帖又舒心。不由推着他出了屋子,只见阳光下,他的笑意温润而疏朗,眉宇瑰奇俊美,这样瞧去,像是远山薄雾稀疏,影绰间,就瞧得不真实了。
柳茹心去了厨房时,自然是守着下人煎了药,此万年冰芝直直的熬了三个半时辰方才成了。而此刻黄昏都过了,夜色渐渐浓郁,星子都露出了璀璨光亮,仿佛是为柳茹心照亮了脚下的路。
她忙不迭的去到风释天的屋子,先是敲了门,得了应许,方才推门进去。风释天正歪在榻子上瞧着窗外明月,说是瞧着月亮,实则是在品读诗书。一见她来了,不由面露微笑,拍了拍大枕子,是以柳茹心靠过来。
却在柳茹心走过去的一瞬间,微微皱了眉头,柳茹心噗嗤就笑了出声,道:“知道你不爱喝药,可是良药苦口,我还给你准备了蜜饯呢。”风释天无奈皱眉道:“你可别了,苦了之后吃些甜兮兮的东西,当真是受罪。”虽然这般说辞,却还是接过碗去,皱了皱眉就给一口饮尽了。
柳茹心在来之前亦是将药凉了一会子,方才过来的,所以是温热,并不烫口。待到瓷碗见底,柳茹心忙给风释天递过蜜饯,风释天赶紧吃了压一压嘴里的苦。就这样过了好半晌风释天才道:“跟千年灵芝的味道差不多。”柳茹心笑道:“你还用过千年灵芝呢?”
风释天微微挑眉,道:“那是很小的时候了,生了一场大病,那是父皇还在,就将宫里为数不多的千年灵芝拿出来给我吊着那口气,还好,吊回来了。”
柳茹心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一遭,不由微微心疼,道:“一切都过去了,只要身子养好了,以后就不用整日里喝药了。”风释天嗯了声,忽见明月清辉,如水银一般倾洒过来,铺开在了窗台上,梦幻的有些不真实。
他回头就道:“回去大婚。”柳茹心一怔,差点将托盘摔在地下,只闻夜里的鸣蝉聒噪,夹杂着微风,吹动的碧绉纱窗略微的轻飒作响,四下里却是一派静谧安详。他说的话就宛若此刻夜风一般轻柔,又仿佛带了一层略微的湿意,沁人肌肤,是微微的寒凉。
她忽然缄默,就略有点想哭,风释天淡淡地笑了出来:“可别哭呢,一哭本王就受不了了。”此话不说还好,脱出口之后柳茹心反倒泫然欲泣,像是控制不住了,风释天一看就急了眼,忙道:“我此话是哪里错了?”
柳茹心只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靠在他胸口间,听他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安心。她只觉屋子里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