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晓自察失言,旋即道:“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回来的,皇兄肯定会同意的,只要你跟我一起,皇兄不会不让的。”
暗的笑意带着一层虚伪,还有一层讽刺了,“旁的其实我不想多说,你安好即可。”说罢,方要起身离去,冰晓一瞧旋即就急了,忙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暗脚下一顿,摩挲着袖口间镶绣的繁复的花纹,其实是有些硌手,又仿佛是某种印记,直烙进了心里去。他分明记起那日冰晓欢喜的过来,羞红着脸,微微的扭捏,就道:“天儿马上就热了,”说到一半,如何都说不下去了,只将身后的包袱塞到他手中,一甩头跑掉了。
他自是满心疑惑,打开来瞧才见那是一套崭新的衣裳。因为随了风夜国的民风,穿惯的都是窄袖小褂,偶尔才穿箭袖褂子,她照着风夜国衣裳的样式,经纬穿线,方做的一套。他是感动的,感动到无法言说,瞧了眼冰晓离去的地方,眼神错综复杂。
现在看来,这轻飘飘的衣裳有了些沉重,是添了时间的沉重。他头也不回地道:“你好好想想你说的话,是想让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落云入赘么?”
冰晓一怔。暗便走了。她如何是想的?只不过说错了话,可话已出口,又如何收回,往日里又该如何相见?她只是不能再想,再抬眼,暗确实不见了。只余下暖风徐徐,带着这个夏暑的燥意闷热陪伴着她。她其实并不想如此的。
暗当日在驿馆歇了。待到第二日方才去找风释天跟柳茹心。今天仿佛是格外热,阳光透过万字不到边儿的窗格子生了几分晦暗,可这沉沉的阳光依旧透着三分烦热。因为属于南方,偏了点热,柳茹心的胃口不由恹恹的。
幸得希冉做了碗银耳莲子粥,又因是凉的,爽口的,方才下了点饭。风释天则是喝了一碗酸梅汁方才用了膳。其实冰晓是跟他们在一起用的膳的,暗过来时瞧见了,亦不过默默无语。
用过膳后,吃了茶,风释天方才说道:“本王的意思是明日就启程,别在这在耽搁了,省的再生出些事端。”其实柳茹心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四方会武已经结束,风释天也已得到了万年冰芝,且已经食用了,身子亦在慢慢调养之中。
再说,哪里都不如在家里好。风释天跟柳茹心自风夜国出发已有好几个月没回去过了,亦是想家的。更兼那边皇帝催促,总是不能在呆了。所以,只说道:“不如就这样吧。”歉意地瞧着暗,说道:“就是有点仓促了,你才来,就又要启程。”
暗微一摇头道:“不用在意我,我倒是没关系的。主要也是想着早些回去。”柳茹心并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可是冰晓就不同了,只是敛下眼睛,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既然定下了,自然是要收拾东西。希冉将柳茹心在驿馆的所有东西都提前装在了马车上。然后就将皇帝打发过来伺候的奴才就都谴了回去。柳茹心倒是无事可做,便前来给风释天拾掇东西。而风释天则是进宫给皇帝请安去了,说来是请安,其实是要做告别。
而皇帝再知道风释天要走的时候,其实也微微的有了几分不舍,就道:“没想到这么快呢,其实应该是意料之中了,最开始你来的时候就说了你只是来参加四方会武的,现在四方会武结束了,其实也对。”
风释天不由笑道:“是这样了,最主要是皇兄一个劲儿的催促本王回去,本王跟内人出来也许长时间了,是该回去了。”皇帝听他这样说,不由得道:“朕自从作践以来,鲜少有时间出门走走,你们风夜的皇帝呢?经常出去么?”
风释天笑道:“皇兄一年之中有几回是在外头的。就好像现在是夏季,皇兄就总会去上苑避暑。待到冬日的时候,会下到江南,在江南过冬。”皇帝的神色带了三分羡慕,只说道:“这倒真是好,朕也想出去走走,不过还是不允许啊。”
风释天道:“皇帝也应该多出去走走的,照理说应该都有私家上苑的,皇帝如果不能去远方的话,那就不如选择较近的地方了。”
皇帝不由得笑道:“你这个想法不错,朕倒可以一试。”风释天道:“其实皇帝亦可以去到我们风夜,想必皇兄定是高兴地。”皇帝道:“朕可以考虑一下。”风释天道了别,就出宫去了。
柳茹心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东西,希冉跟小斯提前去集市上租好了马车,是准备坐的,自然是好的。当天夜里所有人都早早的歇下了,第二日天刚刚晴一行人便踏上了回朝之路。
阳光既明媚心情又是好的,所以在马车中他们有说有笑。不过暗说实在是不适应这种气氛,就去后面那辆马车坐了。冰晓这一路只是偶然说话,最多的时候还是在沉默,柳茹心虽有心开导她,但看她这样,亦不好多言。
这一路走的就有些慢了,等到了风夜国边境的时候,已经是八日后了。他们找了个客栈洗了个澡,换了衣裳,方在城中逛了一天,又歇了一宿,第二日才启程。而皇帝早就收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就打发人过来迎接了。
等他们回到风夜国的时候柳茹心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