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也觉得很可怕,况且本意并不想来此。因是无法拒绝,便遂了风释天的意思。她只见四下里静悄悄的,惟听秋风轻飒,带了几分萧瑟,吹在人身上有些冷意。他们跟着小斯一路走着,见前方宫殿宽阔广宇,映着一溜的烛火滟滟,只见轩辕祁已经在外等候。
此宴会只是小聚,拢共就他们三人,吃酒倒是极为惬意了。待到酒过三巡,轩辕祁就道:“当真是好久未见了,经上次一别,该有两个年头了吧?”风释天吃了口酒,方才道:“并没有这样长时机,越就一年多些。太子记错了。”轩辕祁大着舌头道:“许是本宫记错了罢,不过总感觉急景凋年,恍如隔世。”
柳茹心道:“太子多心了,想来是太感慨了,这样可不好呢。”其实他们冰无话可说。只是这几句话过后便各自各的吃起酒来。轩辕祁生性喜玩乐,所以有这私家别苑并不奇怪,且打发了舞姬前来献舞,供他们赏乐。
风释天本人是没什么兴趣的,只垂着头跟柳茹心低语。轩辕祁说是许久未见,不过是心中作祟,想要看看柳茹心过得是否好。可是看了跟不看一样,不过给自己添堵罢了。他斜睨着,平白里就觉得生气。
这是没有缘由的,就像是当时他听说柳茹心跟着风释天去了风夜国,故而派人刺杀他们一样,没有理由。风释天一抬眼看见轩辕祁正在向自己这方面望来,不由微微一笑。轩辕祁怔了一下,其实是有些心虚,只极快的移开了眼睛。
风释天又听柳茹心跟她唠着家常,也淡淡地从轩辕祁那离开了视线。这样眼神的交汇,其实两个人都不由想到了从前的来往。不管是好的抑或坏的,都在脑海中闪过了。风释天亦是没忘记曾经轩辕祁派人追杀他的事情。
那是后来的时候了,他一直坚持不懈,命人一直追查,这才查出了点苗头。原是一直追到了青雪国。此事不提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风释天只是跟柳茹心说着话,并不理会轩辕祁。而他则是自顾自吃着酒。待到最后三个人散开的时候,轩辕祁相邀他们有时间在一同相聚,他俩都笑着应下了。
轩辕祁似乎变得比之前成熟了些,又打发人送他们回到丞相府,这才算是离别。风释天不由说道:“本王的意思是明儿启程回去,总是不能出来时间太长。”柳茹心就道:“我知道的。等我明日跟母亲说说,我们就走吧。”
他俩回了屋子已经是深夜了,便吃了点茶预备醒醒酒,风释天歪在塌子上,便道:“你且如何看轩辕祁来找咱们这件事?”柳茹心听她这样说,不由微微一笑,其实早就猜到了风释天会这样问她。她只说道:“他既然还是太子,想必此次贸然来探,定是有目的的。其实你明白,我们跟他不甚熟悉,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罢了。”
风释天笑道:“可不就是了。他是借着与你是故人的理由想要通过此机会与我们交好,就算是以后当不成皇帝,亦不吃亏。”柳茹心冷笑道:“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风释天道:“你何故如此恨他?反正咱们亦不用理会他。让他一个人在那出丑便是。”柳茹心道:“我就是不愿谁人利用咱们罢了。不管是出于好心抑或本就抱有目的,我都不愿。更何况他本就是不怀好意,更让人恶寒。”
风释天便拥她入怀,轻声安慰道:“好了,咱们明儿就回家去,不跟他瞎耗了。”柳茹心亦是这个意思,就道:“早些睡吧,明儿还要赶路。”他们收拾好了床铺,便各自歇了。待到了第二日柳父跟柳母正在用早膳,柳茹心就把此事跟他们说了。
他们虽然略有惊讶之色,却淡然道:“是该回去了,你们出来太长时间了。”待到他们吃完饭,柳母大包小包的装了许多东西,走到屋子中告诉柳茹心一定要带回去,都是能用得上的东西,柳茹心皱了眉头,只说:“不用了,这的东西那边都能买到,拿这些作甚?”
柳母‘哎呦’了一声,道:“你可成了,这都是些你爱吃的点心,风夜国的习俗跟咱们青雪国又是不同,你要是带了那万一嘴馋了怎么办?到时候可不能再回来买吧!人家也不许呢!”柳茹心最烦她那不住的叨叨,腻烦地道:“你装了这么多,可不止是吃的啊,那些是什么?”说着朝那紫花缎子地包袱一指,柳母不由笑道:“那是些做衣裳的缎子,都是些极好看的花样,母亲特地让人做的,你捎回去,自己做两身拔尖的衣裳。”
柳茹心叹口气道:“我又不是去相亲,要那多花花缎子做什么?再说王府里都有的,宫里也时常赏赐下来东西,我是不缺些这个的。”柳母不由蹙了眉头,道:“你这孩子,说不说的,怎么不听?母亲还能害你不成?”
柳茹心不说话了。她知道她母亲说的都对,她母亲不会害她,只会埋怨她罢了。她不愿在这离别的时候想些这个,可也不愿就这样遂了她母亲的心愿,就道:“那你也少装点,让人家瞧见了准笑话我呢!还指不定在背后如何念叨我,再说王府又不是买不起,这不是让人误认为成王爷对我不好么。还需要娘家给送东西接济。”
柳母听她这样说,手中一顿,却想到了别的地方,道:“你还恨着我呢?”柳茹心说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