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风释天不依罢了。
待到第二日的时候,柳茹心虽然浑身酸痛却依旧起来给风释天拾掇东西。原来风释天昨儿夜里进宫时商讨出征事宜去了,顺便拿了皇帝给的兵符。而此次跟着风释天的还是原先的那大将军,跟几名副将。不过此次柳茹心听说这次入军营的还有上次见过的那吏部的儿子。但尽管听说,却依旧要将他看为普通的小兵来对待。
他们启程是下午了,确实是像风释天所言的并不着急,而柳茹心算了距离,待到了边境估计要第二天了。当下一行人再次启程。这一次跟往常一样,马不停蹄的赶路,待第二日快到晌午的时候方才赶到。
风释天带着大将军去跟原本在此镇守的将军交接去了。柳茹心便带着冰晓等人先去安顿下来了。他们住在城中,那将军夫人堆着十足的热情来招呼他们。柳茹心便道:“自己人,不必这样麻烦。”那夫人笑容可掬,道:“那也不成,王妃身子娇贵,妾身更闻您刚与豫亲王成婚。这刚新婚就受了这奔波之苦,妾身听着就心疼。”说着招呼柳茹心跟冰晓坐了。又命人上了茶点,自己方坐了。
那夫人看着柳茹心不由微微欷歔道:“年轻真好。”柳茹心笑道:“你也不老。”那夫人只说:“倒不是老不老的问题,只是在这地方时间长了,一天跟一年一样。是心老了。”柳茹心笑道:“夫人是想的太多了,您还这样年轻,再说镇守边关多年,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那夫人笑道:“你说的也对,未来的日子还长,可别人安慰总没有自己能明白来的好。来的通透。”
那夫人许是寂寞久了,见人总有说不完的话,也不管熟不熟悉,只管跟你不知的说着。碍着礼貌,柳茹心都一一回答了。冰晓全当个听众了,微笑不语。那夫人说道天色渐晚,茶换了三盏,方才讪讪笑道:“瞧我,光顾着说话了。王妃还未用膳罢,妾身打发人来上菜。”
说着像个常年未见过人的老妇人匆忙走了出去。然后带着人过来传膳,一样样亲自打点,生怕有丝毫不妥。柳茹心觉得过意不去,忙站起身子来请夫人坐。夫人一怔,慌不迭的招呼着,忙忙道:“不必,不必。”坐下也是坐立不安,柳茹心只好坐入为主,道:“不必拘束。”那夫人受宠若惊,吃饭时亦是拘谨。
柳茹心见她这样子,自己亦吃不下去饭了。微微戳了几筷子便撂下,道:“妾身去看看王爷。将军夫人请自便。”那夫人微微一怔,便笑道:“定是招呼不周了,王妃见谅。您就住在妾身跟将军旁边儿的屋子里,待会子妾身叫丫鬟过去伺候您。”柳茹心微一点头,便带着冰晓出去了。
一出去冰晓就道:“她当真是未见过世面了,一个人的心性都快叫她磨没了。”柳茹心笑道:“好像你很懂一样。是不是你的心性也要磨没了?”冰晓微微一笑:“其实也不是,你看她的动作了么?手足无措。”而冰晓只是说了这样一会子话,就觉得头脑昏沉,只说:“你且去找王爷吧,我回去歪歪。”柳茹心见她却是熬不住,兼之赶了一天的路,最是耗费精神,不由说道:“你去吧,等你舒坦了再来找我吧。”
柳茹心过去找风释天的时候,风释天正跟城中的将军谈事情,她不便进去的,只好告诉了风释天的贴身侍卫,然后回了屋子。风释天谈完事情已经是深夜了,柳茹心却还未入睡,她其实是有些择席的习惯的。风释天一进来,就笑道:“还不困么?屋中倒是暖和。”柳茹心撂下书道:“这阵子就冷了,你可一定要仔细些,千万别着了凉。”略略一顿,为他宽衣,方道:“幸亏来的时候给你多带了些过冬的衣物,不然又要现买了。”
风释天‘唔’了声,道:“你呢?可为你自己着想了?”柳茹心道:“我自然也带了。你知道的,我是既畏寒又怕热的。”风释天道:“全是些坏毛病。秋日里就应该多冻冻,免得冬日里不能挨冻,这才是最差的。”
柳茹心道:“其实还好。在外面就算是例外了,其实也算是挨冻了。”略微一顿,看着他的眼睛笑道:“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理由,找的借口,还说什么秋日应该多冻冻。”风释天‘唔’了一声,道:“这都是本王亲自体验而得来的根据。”柳茹心笑道:“你确实是得来的根据,那些就是你整天发烧得风寒。”
风释天噗嗤一笑道:“你竟说我吧。不过你身子倒还真是好,这些时候,就没生几场病。”其实这样说,也是有的。那还是在方来到这风夜国的时候。因为不熟悉兼心中的恐惧,有一日晚上就起了热。那时候的风释天一股子热心肠,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一宿。他能撂下身份,其实便足以让柳茹心感动。
也是因为那一次,柳茹心才心甘情愿无所保留的付出。因为她知道他原本也给过她。所以她肯还给他,抑或付出更多亦无可厚非。
因为明日还要商讨事宜,他俩便就歇了。待到第二日,那将军夫人领着丫鬟过来见她,她虽有惊色,不过转瞬想到昨儿的事情便心绪平静,便道:“夫人快请坐,我突来打搅,该是我先给您请安才是。”那夫人吓得忙不迭摇头,道:“王妃哪里的话,您身份尊贵,贱妾是如何也担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