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种茫然无助,不知所措,可渐渐地,那疼渗入了骨头。疼的大冬天的,头上竟渐渐的冒出了冷汗。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吓坏了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小太监一过来扑腾一声跪在他眼前,手足无措地又不敢碰他,只管问道:“殿下可是摔着了,哪里疼,快告诉奴才。”小公主一口气跑了上来,见他赖皮似的坐在地上,又哭的鼻子都出来了,不由咯咯的笑起来。
他见小公主在笑自己,反倒抽着鼻子不哭了。反倒脸上一红,小太监搀扶着他起来忙打发人去叫了华清宫的人过来。柳茹心自然是着急的。但是他知道他身为皇长子凡事都是表率,守着自己的妹妹哭鼻子到后来想起来,总归是气恼的。
风严见小公主自个跑到那池子边儿下,觉得有危险,一把把她拉了回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是在这样贪玩,下一回我就去禀报太傅,让他打你手心。”小公主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怕的,可是在这之中,又是笑道:“那我就去告诉父皇,说你不带我玩。”他“嘿”地一笑,道:“你怎么傻乎乎的。”到底唤来小太监让她带她回去。但是小公主不依,他只好道:“下一回在一起玩。”小公主这才道:“好吧。”老老实实的跟着小太监去找静妃了。
他自个也回去找柳茹心了。可是小公主再回去的路途间,跟着他的小太监忽觉肚子痛,在后头踌躇不前,小公主回头瞧见不由得噗嗤一笑,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小太监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公主,奴才昨儿吃多了。”小公主笑道:“吃多了会肚子痛的,你肚子痛么?”
小太监勉强笑道:“可不就是肚子疼了,麻烦公主叫奴才先去下如厕。”小公主笑道:“那你去吧。我在这等着你。”小太监道:“那成,公主可别乱跑啊。”小公主去宫道附近的小亭子等候着他。怎料等了一半忽听见那一带假山后面有人发出声音。她正是好奇的时候,自然会过去瞧瞧。
那小宫女似乎没料到有人会来,泪眼朦胧地瞧着小公主却是一瞬间回了神,忙跪下叩首请安道:“奴婢见过公主殿下。”小公主“唔”了一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那小宫女刹那间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听小公主又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风太大,迷蒙了眼睛。”小宫女本是极为难受的,听小公主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反倒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公主为何道出此言。”
小公主又“唔”了一声,道:“因为母妃常常红了眼睛,我便问她,她就说是因为风大迷蒙了眼睛。”小宫女听小公主提及“母妃”二字,忽然又红了眼睛,道:“小公主所指的可是涟贵妃娘娘么?”因为现在的涟贵妃已经成了禁忌,小宫女提及此之时,亦不过悄声宛如耳语。小公主倒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只笑道:“是啊,涟娘娘才是我的母妃。你难道不知道么?”她正是因为太知道了。便只道:“公主不知道这个已经成为宫中的禁忌了么,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她。小公主为何还这样有恃无恐。”
小公主拧了眉头,半晌才笑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罢了。上一回我去找父皇,想要见母妃,父皇却说母妃病中,不许我见。你知道的也是这样么?”小宫女垂头不由微微一笑,道:“可是奴婢却不是这样听说的,奴婢听说是因为涟娘娘犯错在先,后来不讨万岁爷欢喜,这才被永生禁足,难道小公主不知道么?”
小公主听她说的文绉绉的,半天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就说道:“你且先起来,跪着做什么。”回头见那假山旁边儿又几个石墩,便道:“咱俩去那坐着,你且跟我说说。”小宫女似乎受宠若惊,忙道:“奴婢身份卑微,哪里能与公主同坐。”小公主却好似个小大人一般,笑道:“我整日听他们这样说的,那样说的,早就腻烦了。我去找父皇,父皇也不跟我说,好容易找到个知情人,难能不问个清楚。”
小宫女显然是没料到小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却清晰可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公主左右瞧了瞧,方道:“你既然说这件事情成了禁忌,那你为何还敢告诉我。”听她提及此事,小宫女的眼睛忽的一红,哽咽着说道:“虽然原先公主没见过奴婢,不过奴婢却是见过公主的,当时奴婢在兴庆宫院子里做洒扫的工作,自然知道当时的情况。可后来涟娘娘失宠,连带着我们都被调派到了别处,只是感念旧情,偶然伤怀罢了。”
小公主“哦”了一声,道:“那你所说的禁足,是不是说我母妃以后永远都不能出来了,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了。”小宫女欷歔道:“可不是了,就连原先的旧主奴婢们亦是见不到了。”小公主道:“那父皇为何不喜欢我母妃了?”小宫女并不答话,却转了个话题,道:“在这宫里谁能永远受宠呢。”小公主果然跟着她话题走了,忙道:“我瞧着云娘娘就很好啊,父皇时常提及她。”
小宫女从肋下踌躇帕子来,抬手按了按眼角,哽咽道:“小公主还不明白么,正是因为云娘娘在其中作祟,这才使得皇上不喜欢涟娘娘,喜欢旁人去了。”小公主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云娘娘对我很好的。况且严哥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