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又跟诸位嫔妃细细地说了许多话,方才作罢。她们一行人散了之际兴致只是极淡,因着风释天不再,好似对于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来。柳茹心近来身子不适,这会子便有觉得乏了,中午用过膳后便午睡去了。
不过瑶妃从柳茹心处出来以后,却是携着静妃回了大明宫。她俩现在是闲来无事就聚在一块坐坐,这一回亦是如此,宫女奉上茶来,瑶妃便笑道:“这是我家里打发人给我带进来的,你且常常,我喝着确实觉得不错。”静妃端起茶杯来,呷了口茶,不由得“咦”了一声,道:“味道确实不错。”瑶妃不由笑道:“回头回去的时候带上点。”
静妃微微一笑,道:“那敢情好了,正愁没有好茶吃着,这一回姐姐可就厚着脸皮问妹妹要了。”静妃听她这样说,不由笑道:“姐姐在说什么,妹妹的不就是姐姐的。”静妃心中不由一动,方自笑道:“妹妹如何看呢。”瑶妃“唔”了一声,忽将脸一扬,她的贴身宫女便带着诸人退了出去,她兀自笑起来,道:“其实妹妹心里倒没有什么特定的打算,不过万岁爷这段时间不在,咱们也该找点事儿干。”
其实这还是静妃第一回听瑶妃如此张扬不加掩饰的说出来,心中不是不震惊的,可是她那一步都迈了出来——像瑶妃所言那般,瑶妃的便是自己的,她现在难能拒绝?是再不可能的了。静妃惊愕过后,只得恭敬顺耳地垂下头,方笑道:“姐姐洗耳恭听。”
瑶妃微微呷了一口茶,方自笑道:“其实倒没有什么的,不过这段时间万岁爷居住在行宫,柳茹心自个儿独独掌管后宫着实的操心操神,咱们需要为她分担一些才是。”静妃勉强笑道:“姐姐都听着呢。”瑶妃抿嘴微笑,冲她摆了摆手,静妃微微侧首过去,她嘴角含了深沉的笑意,唇角微动。静妃面色微微变了,不过不敢发作罢了。
窗外秋风飒爽,百叶凋落,越发的清凉了。却说柳茹心已经怀孕两月有余,正是紧张的时候,好在这段时间的事情并不缠身,交予下人做都是一样的。因着定省请安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又不能违规,她总是要挣扎着起来跟诸位嫔妃说话才是。
这一天照例过来请安,柳茹心面色不济,懒懒地请她们都坐了,方自闲闲地说道:“这一阵子就快要冷起来了,你们自个儿的照顾好自己,不要给本宫添麻烦。想必过段时间万岁爷就该启程回宫了,一个个的都做好准备,莫要再御前失仪。”诸位嫔妃听柳茹心口气不善,都收敛起性子,一一起身应下。
屋子中有一瞬间的沉默,半晌只见瑶妃微微一笑,道:“臣妾是想着娘娘身子不适,不如先让臣妾帮你打理着六宫,这样您也好安心诞下皇子。”柳茹心眉头一跳,半晌微微笑道:“万岁爷不是给了你协理六宫的权利了么,你还觉得不够是怎么样?”瑶妃听她这样说,心中并不害怕,便道:“虽说如此,可到底碍于身份诸多事情不便下手处理,臣妾是担忧着娘娘的身子,您的头风还时常会发作,何况现在还怀着身孕,臣妾于心不忍。”
柳茹心心中一跳,勉强笑道:“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何须你担心?你们各个只要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就是为本宫分忧了。”瑶妃道:“那可是不成的,等到万岁爷回来瞧见娘娘面色这样不济,身子这般不好,定是极为分身的。您方才都说了,做好本分,臣妾不过是不想万岁爷过多的心思放在后宫,以免耽误朝政。只不过是想着为娘娘分忧罢了。”
柳茹心控制不住地冷笑,道:“瑶妃此话的意思本宫不甚明白,亦不想明白。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看似在理,可其中的暗意却是让人可想而知。本宫可以原谅你不敬之罪,只要你往后里别再提及此事即可。”瑶妃抿嘴微笑,模样并不惧怕,反倒是静妃微微咳了一声,道:“云娘娘,其实臣妾觉得瑶妃所言极是,您现在身子的情况确实是不适合在过多的理会后宫之事,更何况您的头风发作的总归是没个规定的时间,万一突发情况,这可又如何是好?”
柳茹心未曾料想她俩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密不可分,却只管冷笑道:“原来如此。本宫道是为何。可是你们不觉得你们的野心过多大了么?”这一回因着小皇子的事情冒贵人是推辞没过来请安的,在座的只有淑妃柳茹心外就是静妃同瑶妃。倒是第一回将话条明白了说的。淑妃见柳茹心大有动气之势,忙亲自端茶去她眼前,耳语道:“姐姐先别急,她们就是成心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气坏了身子那可是自己受罪。”
她回过头来冲瑶妃微微一笑,道:“瑶姐姐说的也对,可是没有妃位掌管六宫一说,自古以来都是没有这个道理的,您可以协理,但无论如何是不能擅自夺权。”静妃却笑起来,道:“淑妃这话传出去岂不是教人笑掉大牙了,什么叫做擅自夺权,如果瑶妃真有那个意思,还能细声细语的跟娘娘说话么?”
淑妃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柳茹心反而气极反笑,曼声道:“静妃说的对,瑶妃本不是夺权的人。”淑妃微微侧首,柳茹心只微微笑道:“这件事情本宫自有打算,你且回去等着吧。”等她撵走了瑶妃跟静妃等人之后。她本是坐在中位上,抱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