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小径是走了几年的了,本是极为近的,乔舒合一面走着,忽觉这小径就像是永远走不完似的,没有尽头似的,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了。她只是用了极快的速度回去,那四合院自从她住在睿王府之后,就是再也没有回去过的,只是这一段时间,隐约中觉得四合院是出了事情,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究竟还是需要查看的。
而当她带着焦急的心情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只是院子中空无一人,乔舒合要的正是空无一人,如果有了人,想来她还会生疑,这房子租用了五年之久,这才三四年光景,还未到时候。她一路直奔冰晓所在之地,只是四下里静悄悄的,并无一丝声响。那冰晓并不住在四合院其中,而是被藏在极为隐秘的地道中,乔舒合去了那一间暗的屋子,府中的屋子,大抵都是三明一暗的。那屋中似乎是晒不进阳光来,只是余着一缕微光,周围静而黑,乔舒合走去一面朱红槅子前,那槅子上反倒成了书架,一溜的古书,她却像是不经意的,随手抽出几本书来,那朱红槅子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那朱红槅子已经慢慢打开。
这条地道当初租下来的时候,就已然有了,想来是前人给留下来的,乔舒合觉得正好派上用场,用来囚禁冰晓最好不过的选择。里面并没有烛光,只是黑魆魆地一片,她却是瞧得清楚的,因为这几年了,走了几年了,早就对这里面的一分一毫都是习惯了的。她一进去,就瞧见冰晓静悄悄的躺在床榻上,那床并不是普通的床,而是经过人特质的,千年冰床,为的就是让冰晓可以一直躺在上面。乔舒合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在肚子里了,不由转身离去。
她这样寻了个借口出来,却难说睿王不会多想,毕竟现在是风口浪尖上,半点差错都是出不得的。她见冰晓无恙,忙又复返回到睿王府。待到她回去之后,只见府邸外立着的小斯瞧了她一眼,忽然转身跑进院子里去了,她心中奇怪,倒不是奇怪小斯跑了,而是瞧她的眼神,分明是不善的。那小厮一路直奔睿王妃的院子,只是将见到的景象都告诉了睿王妃。睿王妃在屋子中吃茶,她本是忧心忡忡,一直因为乔舒合住在睿王府中而心中不悦,此番一听,却忽然笑了出来,只道:“本王妃决不许她这样安然无恙的住在此地。”
乔舒合回了自己的院子,倒是一身轻,只要冰晓无恙,将来她便有了筹码,再者她现在已然成为了睿王的幕僚,想来他风释天跟柳茹心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却也敌不过他们这么多人。她这样想了,难免要过去问一问睿王到底布的什么局。却殊不知在她离去之后,柳茹心正从后院中走了出来,只是乔舒合方才的行为,她已经尽收眼底。她本是大肆搜索这四合院想要找到冰晓的踪迹,可是找来找去,终究是因为不知道有暗道,之所以找不到。
没想到的是,乔舒合忽然回来了,她本是惊慌不已的,慌张之中只好找个地方躲避起来,幸得乔舒合没有发觉,不然凭她现在的功力可是敌不过乔舒合的。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如今儿才是体会到,她就在乔舒合眼皮底下瞧见了她进入那暗道。只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尽管如此,她照着乔舒合的动作重新做了一遍,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那朱红槅子打开。
那暗道传来微凉的风,冷嗖嗖的,并不带一丝暖意,柳茹心摸着黑向前,只是用耳朵来探路。这条甬道显然比她想象的要长去许多,她心中却并不害怕,因着感觉到了距离冰晓已经非常近了。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凉风而至,吹在身上却并不觉得冷,惟有静谧,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她见着冰晓躺在冰床的时候,其实那一瞬间是怔楞的,只是忽然觉得鼻头一酸,眼睛生出极为强烈的刺痛感。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再次见到冰晓了,如果不是她,想来冰晓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她只是不敢触碰她的脸颊,而是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冰晓却像是一个玉人一般,不会动,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好似不管这世间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的。她在自己的世界中。
柳茹心深知此刻不是难过的时候,只想着将她带走,可是她本就是逃跑出来的,且不说,风释天有没有派人搜寻她,就算是她带走了冰晓,又能将冰晓带到何处?她只是有了这一瞬间的迟疑,心中就难过起来。冰晓这样好,却沦落到了被人囚禁的地步,尽管柳茹心不愿去想,却也知道,暗一直在寻找她。这些年了,到底是什么变了?他们几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柳茹心却顾不得这样多了,她好容易找到了冰晓,总不能看着她继续在这受罪。她只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便立下决心,此刻不走,将来想来难有再次带走冰晓的机会。她背起冰晓,只是顺着来的甬道复又返回去,她只得抄着最近的道路回到现在居住的客栈。她不知道冰晓是为何变成了这幅样子,只是费劲了心思想要将她唤醒。
这期间尽管冒着风险,却依旧请了名医过来,可是名医到底能力有限,亦是搞不清楚冰晓到底身患何病。柳茹心大感失望,只是日夜不歇的陪伴着冰晓。可是在冰晓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架势之下,她心中不免难过起来。只是这样的日子,已然几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