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忽如其来的狼烟渐起,自然不是小事情,风释天为冰晓解除迷魂咒之后,已然是累的筋疲力尽,他本是不愿回去打搅柳茹心清梦,就在外间桌上趴着睡着了。柳茹心一进到冰晓屋子正瞧见风释天在桌上睡得正熟,无奈地宫之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只得将他叫起。
风释天真是累极,醒来眉眼亦是疲惫不堪,但是一听柳茹心说了情况,当即清醒过来,立时道:“什么情况?”柳茹心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道:“先谈谈情况再说。”风释天当即带着柳茹心出门去了,只是城中却并无一人,竟连一丝人影都是瞧不见的。这样诡异的情况,空荡荡的城,着实让两人慌乱又是疑惑极了。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为了能够顺利的了解情况,他们只得先行返回客栈。那客栈中竟也是空无一人,因着他们长时间住在后院中足不出户,并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何事。
风释天只好大肆搜索,来探看客栈中究竟有没有人,而当他翻遍了整座客栈,却在厨房中发现了诸人。他们客栈的所有人皆是聚在客栈中,风释天一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吃了一惊,他们诸人瑟瑟发抖的聚在一块,见了风释天亦是唬了一跳。还是店中小二率先认成了风释天,不由惊惧道:“你快些走吧,这城里乱了套!”风释天听他这样说,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此话不止风释天一人问过,所居住在这所客栈的人,无论是打尖抑或住店的人皆是问过了的,小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只是不耐烦了,只道:“睿王爷逼宫了,如果还不走,到时候连累了你,可别连累了我们。”
风释天脑中一翁,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轻飘飘的,也不知是没有睡醒抑或受了太大的惊吓,总之理不出分毫头绪来。柳茹心却已经尾随其后,听闻此话,心中亦是惊愕,她从前自然是见过睿王的,时有经常睿王妃还进宫来给她请安。只是没想到她这一走,竟是急景凋年,世事更迭,连带着风释天出来寻她,睿王逼宫。
她只是这样想了,难免有了重重担心,风释天已然回过神来,见她沉思不语,却为叫她放宽心,只管笑道:“你先别怕,我们进宫去。”他虽然说的轻巧,可是此刻进宫又是何等的难?且不说一个难字,他们方才不知死活的闯了出去,万一被人瞧见了,那可就是人头落地了。柳茹心勉强笑道:“先回去想想法子吧。”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了沉重,两个人一回去只是闷闷的都不作声,惟听远处号角吹响,忽近忽远的,生生皆沉闷。
那狼烟起了,风释天自然是晓得的,可是现在并不在地宫之中,就连心腹都无法联系,只是沉重又焦急,柳茹心沉思半晌,忽然道:“不如先去严儿府中。”风释天听她这样说,只是摇头不已,道:“太过危险了。且不说严儿现在是否处于风口浪尖,你可想而知,你离去之后我跟随你,地宫中惟有严儿已是长大成人的,谁人最有可能接替我登上皇位?不是严儿还能是谁?”柳茹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干坐着。”
风释天道:“你说的不错,现在只能干坐着。你以为睿王没有派人来找我么?他自然是找的,不过找不找得到,却又是另一回事。”风释天语气微带了几丝沙嗄,说出话来,叫人听了,只是分外沉闷。柳茹心皱紧了眉,只道:“你既然这样说,想来也不能连累严儿,说不准严儿此刻还是自身难保。”风释天却笑了出来,只说:“你不要着急,严儿是我们的孩子,咱们孩子的性情,我这个做父亲的,难能不了解?他已经长大成人了,凡事该由他自个儿做主了,你就算时时刻刻操心着,却也不能左右干涉。”
柳茹心只是点头,忽听外头起了吵杂的飒沓声,她兀自一惊,风释天却已然揽住她的腰身,靠在了门上。外间只是靴声橐橐,人声沓沓,柳茹心细细听了,方才发觉还有一种声音。那原是铠甲与佩刀相触发出的摩挲声,她与风释天相视一眼,四下里却是安静到了极点,仿佛呼吸声都压入心底里去了。风释天面色谨慎,只传音同她道:“先去冰晓屋中。”柳茹心亦觉得眼下唯一的法子是见着冰晓,因着迷魂咒已经解除,想来想过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因着那些士兵还未搜到他们这间屋子,两人的踪迹还未叫人察觉,却依旧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毕竟现在一切皆是不由他们做主的,自然是保命为上。而当他们去到冰晓的屋中之后,忽听那杂沓的脚步声越发近了,两个人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是行事越发的小心了。冰晓屋中极是昏暗,今儿并无一丝太阳,四面却像是涌来无数人流,又像是马蹄踏踏而来。风释天却先是去为冰晓把了脉,对柳茹心道:“迷魂咒已然解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柳茹心道:“她昏迷了这样长的时间,说是一时半会醒过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可是已经火烧眉毛了,这可如何是好?”风释天坐在床沿边儿回过头来瞧她,却是极有安全感的笑了,只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大不了翻墙逃跑。”柳茹心素来知晓风释天是个骄傲的人,亦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却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只管笑道:“你说的简单,我们翻墙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