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京中的府邸,自是比边关奢侈,偌大的花园中,假山环绕,四面树木峥嵘,直摧枯拉朽一溜向南去了。睿王谴了诸人吃茶,原是下午的光景了,彼时阳光斜照,四下里却是暖洋洋的,一派其乐融融。因着诸位随侍皆是跟随长年跟随睿王之人,倒也不拘于礼节。原是男女同席,睿王妃带着诸位女眷去后头赏花回来,那菊花正是开的茂盛的时候,秀丽淡雅已极,诸人兴致未尽,睿王妃又打算着去后头的园子玩乐,只是回来忽见乔舒合面色如纸,原是从前未见过的模样,自己倒先一怔。
诸人见她驻足,皆不由回头瞧去,这样一瞧,自然看着了乔舒合的不适之态。睿王妃倒还未说话,旁边儿有跟随睿王多年将士的妻子率先发话,便道:“这是怎么了,这天儿这样好,怎么还冒冷汗了。”正说着话,便走去了乔舒合身侧,乔舒合倒不妨此人如此热络,只道:“晨起吃多了吧,肚子不太舒服。”她面前本是一张朱红小几,忽觉腹中绞痛,受不住倒将手伏在几上,那人一见,“哎呦”了一声,直直回头冲诸人道:“妾身瞧着倒不像是肚子疼,就算是肚子疼,也该叫人来瞧瞧,可别闹坏了身子。”
睿王妃不妨她这样说了出来,亦只好给几分薄面,回头冲自己丫鬟道:“还不去请大夫过来。”丫鬟忙应了,睿王妃又回过头去,冲乔舒合道:“先回去歇着,别在这硬撑着了,等到大夫过来再说。”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睿王,睿王却见睿王妃亲自搀起了乔舒合,只是并无半点作假之态,倒是什么都没说,只问了缘由经过,待到了解情况后,只道:“先回去。”他既然请了诸人过来,自然不便走开,只是眼神已然是焦急之态,睿王妃心中发苦,却只道:“是,王爷。”回头叫人来搀扶乔舒合,一群人乌泱泱地跟随着一同去了。
睿王复又返回来与诸人吃茶,诸人见状,皆是聪明人,尽管心中疑惑,却是不说不问。睿王妃带着人送乔舒合回了院子,回头吩咐丫鬟照顾好了,自己先将诸位女眷安置在了正堂中吃茶。她自己只是跟着乔舒合进了屋子,乔舒合的状态大抵是不好受的,只是背着身子躺在床上,却是蜷缩着身子,睿王妃见状,一时倒也无话。
大夫自然是快马加鞭过来的,一进门只是满身风尘,睿王妃到了此刻,已然冷静下来,这件事情说来蹊跷,乔舒合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惺惺作态。她只用手指一指床榻,道:“快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了。”等大夫的这段时间,睿王妃已经吃了一盏茶,只是除去伺候的人,屋中并无他人。大夫见睿王妃如此态度,倒也没顾忌礼仪,已然有丫鬟在轻轻唤起乔舒合,示意她大夫过来了。可是这样唤了半晌,却是丝毫未见乔舒合有回过头来的迹象。
诸人心下奇怪,睿王妃已经放下茶杯,她独个儿走过去,只打发人将乔舒合的身子翻过来,着实是没有想到,乔舒合的状态像是死了一样。诸人一瞧乔舒合面色,不由大吃一惊,却是如纸一样的惨白。大夫将药箱子放在脚蹬上,只伸手去把脉,却是面色凝重。诸人屏息缄默,只听窗外秋风飒飒,吹动的那些峥嵘树木一片沙沙的作响,这样的寂静,仿佛直静到心底里去了,只是无端叫人惶恐。
下午的阳光温软舒适,斜射在窗台上,余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大夫努一努嘴,回过头来,道:“来的路上已然听说了这位姑娘的症状,但是眼下一看,倒不像是所言的肚子绞痛,反倒像是中了毒。”睿王妃等人一听没有不惊讶的,大夫却又道:“这位姑娘之前是用过什么?”睿王妃道:“并没用过什么,只是些家常点心,下午用的茶。”大夫却点点头,道:“不错了,想来是在这其中。”睿王妃一听已然回过神来,吩咐丫鬟道:“去将乔舒合下午用过的茶点都拿过来。”大夫亦是这个意思,只道:“先开一副药,缓一缓。”这大夫本就是睿王府常请来查看身子的常客,只是因着前一阵子睿王与她不在地宫,许久未请过了,但是因着大夫医术是可以信任的,睿王妃并不多疑,只扬一扬脸,丫鬟请大夫下去写方子了。
睿王妃从未想到,自己眼皮子下面,乔舒合还会昏过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是都被她打发去忙了。只是也未曾想到,睿王就过来了,睿王妃只是请过安,睿王却并不瞧她,只见乔舒合惨戚戚的躺在床上,心中只是疼惜,可是这样的心绪之中,难免惊疑,便问睿王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夫如何说的?”睿王妃倒不妨他这样问,半晌方道:“大夫说是中了毒,可是臣妾亦是疑惑的,怎么可能中毒呢,府中的食物等可都是严谨把关,又何来中毒一说?”睿王忽然说道:“先叫人查去,还有你,到底是如何治理这王府的?”
睿王妃其实早知睿王会如是问她,可是听她这样说了,心中却是失落又是惊慌,她如何知道乔舒合为何会中毒,只是淡淡苦涩笑道:“臣妾知道了,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睿王在没有同她说话,只是走去床榻边儿瞧了眼乔舒合便走了。只是这件事情如何查也是查不清楚的,伺候茶水的那些丫鬟小斯各个皆是不知,且不但不知,软硬兼施过了,却皆是无用。睿王妃为的照顾乔舒合已然三日没有合眼,睿王日日过来瞧乔舒合,只是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