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听她这样说,心中已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这样一瞬间,就生出了许多想法来。他自然是舍不得她走的,只是极度挽留,说道:“本王觉得,惟有地宫才是你的发展之地,方能得以重用,只是回去之后,你这一身头脑却是毫无用处之地,本王觉得反倒可惜了。”乔舒合并不难听出他话中意思,却只是微笑道:“王爷说笑了,在下一介女子,在哪里皆是不能得以重用的。王爷未免太过高看舒合了。”
睿王却“哎”了一声,急急说道:“你这话可就是不对了。你在本王这自然是能够将你的智慧发挥到极致的,本王重用你,又何来到哪里皆是不能得以重用的?”乔舒合却是决心要拒绝了,只说:“王爷说笑了,只是家中事宜居多,样样皆是抽不开身的,何时归来亦还是个未知数,舒合着实不敢眼下立下誓言。”睿王见她似乎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只是满腔的话不知该从何开口。
乔舒合并不愿多看睿王,只是回过头去,见窗外清风微飒,仿佛是透了一层凉意,想来冬天是快要来了。睿王见她神情恹恹,只是想到,进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想来她是累坏了。如果自己在过多打搅,是否不该?他是真的一心都为了乔舒合着想了,只是却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只道:“罢了,你且歇着吧。”乔舒合并不留他,只是打发婢子送他出去。她喝了一盏茶,起身去床榻找来了包袱,便开始收拾行装。
她倒是没有多少东西能够收拾的,只是随身的几件衣裳,首饰什么的,以前睿王曾打发人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给她,她却是收起来,并没有穿戴过一次。这回要走,亦是不曾带走分毫东西。因着今儿天气阴沉,并不是好天气,乔舒合就早早的歇下了,只是待到了后面几日,寻了一日天气较好的日子便跟睿王妃道了别,自己却并没有告诉睿王,只是出门租了马车,回到了以前居住的四合院。
这一路缓慢,回到了四合院却还是深感疲累,可是心中却又是一身轻。睿王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也算是达成了一桩心愿。至少在暗处算是已经让风释天难受不已了。她回去之后,并没有去到暗道,而是洗了个澡,自己方自睡下歇了。想来过不了几日,便是睿王作践的日子了。她还需要一个好精神来瞧睿王登基。而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夜里,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去城中买了些菜,回去凑合着吃了。方才去了地道。
却是殊不知地道中早就空无一人,她从未想过冰晓回被人救走,抑或是自己醒过来了?她只是愣在原地半晌,那地道四下里有泛着白光的夜明珠,四下里悄无声息,却是毫无声息。那冰床空荡荡的,那里还有个人的踪迹?乔舒合却只是一瞬间的怔楞,立马回过神来,而在这一瞬间,却是已然生出诸多猜疑来。冰晓被人下了迷魂咒,说是自己醒来是绝不可能的,绝对是被人救走了。
而救走冰晓之人,乔舒合不用细想亦是能够猜到了。除去风释天不然就是柳茹心了,亦或者是他俩同行,一块就走了冰晓。乔舒合只觉心中发沉,没有了冰晓这样的人质,接下来她该如何与柳茹心对峙?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地道的,那夜明珠是极为明亮的,平日只是晕晕的白光,可到了此刻,只是刺眼极了。
黑魆魆的夜,星子瞧不见分毫。这天漆黑如墨,只是乌沉沉的,乔舒合自己躺在床榻上,四下里鸦雀无声,惟有自己的呼吸声。现如今儿却是她在明处了,她手中已经没了谈判的筹码,只是错失良机。可事情大抵皆是拥有两面性的,睿王的事情成了,已是定居了,可是冰晓却被救走了。乔舒合只是气愤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只是干生气。
她自然是要去寻找冰晓的,只是毫无章法的寻找。天气渐渐冷起来了,十月末竟然下了一场小雪,这雪缠绵轻飘,直如飘絮一样,绵绵却又无声的落着。柳茹心本是在府中吃茶,忽听那纱窗上起了微微的飒飒声,叫人出去一瞧,方知是下起了雪。只是打发人将雪存好了,拿去树下埋了。风严却正好从府外回来,身上穿的狐皮大氅已经落上了点点雪珠子,他一回来只是去到柳茹心,见小丫鬟在树下埋了东西,只是转头进了屋子。早有丫鬟打起帘子,风严一进来只觉暖气扑面,直笑道:“母亲这里倒是暖和极了。”
柳茹心一见是风严回来了,忙放下茶杯,一面冲他招手,道:“快过来坐。”风严将大氅交给丫鬟,丫鬟拿去外面弹雪珠子去了,风严忙坐去炭盆边儿,只是搓着手笑道:“母亲在做什么呢?”柳茹心不答话,反倒笑道:“仔细火星子烧了衣裳。”风严倒是不惊,只是觉得脸上麻麻的,忙用手揉了揉,笑道:“母妃说笑呢,儿臣哪有这样不仔细?”
柳茹心只笑道:“你父亲呢?”风严没曾料到她问自己,只是疑惑道:“父亲不在您这么?儿子回来倒是未瞧见。”柳茹心道:“你父亲一早就出门去了,我也不晓得是去了哪里。”停了一停,倒也不提此事,只说:“可用过膳了?”风严笑道:“用了。在馆子里用的。”柳茹心不由惊叹道:“城中不是戒严?谁敢开呢?”风严一面取暖,一壁笑道:“今儿早起来,倒是见家家户户都敞开了门,想来戒严令已然过了。”听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