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感觉自己沦为了两个人博弈的工具,他若稍有差池,必定后果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景逸的死活,云皇和云漓并不在乎,他们只要结果能够让自己满意就行,云皇大概也是觉得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就退了早朝,大臣陆陆续续地离开,景逸却被留下来了。
整个议事的大殿现在只剩下了景逸和云皇两个人。
云皇还是坐在高位上,面色如常,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可景逸跪着的同时却是一直在揣测,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景逸如今虽处丞相高位,却一直担心自己哪天会因为云皇而死,皇帝掌握人的生死大权,他若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
云皇敲打着龙椅的扶手,极具节奏感,一下没一下得,反而更令人忐忑。
这种僵持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云皇才慢慢地开口道:“丞相可知道,朕留你下来做什么。”
景逸此时也不敢多猜云皇的心思,摇头声音有些颤抖道:“微臣不知。”
云皇倒是轻笑出声:“丞相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句听不出喜怒的话,却是惊着景逸赶紧头磕地,“皇上恕罪。”
“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丞相这么害怕干什么。”云皇也不看景逸,手指略微摩挲了下龙椅的扶手,感受着龙椅那精致的触感。
景逸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死死地用头抵住地上,根本没有胆量抬头看云皇。
云皇稍稍抬头俯视了景逸,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但面色依旧不变,他的语气平淡,“丞相,辅佐了朕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朕的心事是什么。”
景逸咬着唇不敢说话。
这心事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那个沐王云漓。
这景逸都要将自己的唇给咬破出血了,云皇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景逸怎么敢回答是沐王呢。
云皇轻笑一声:“丞相太紧张了,朕也就不逼你了,你与沐王之间的比试,朕会帮你,所以朕不希望你输,沐王手中的兵权,朕已经惦记很久了。”
有汗在额间落下,滑过脸侧,不过景逸至少还是逼着自己把恐惧给藏在了心底,而是保持冷静地道:“微臣知道,皇上大可放心,”
“朕就知道丞相很明事理,朕就不再挽留丞相了,稍后朕会差人将朕帮你的东西送到你丞相府上。”云皇始终是淡淡的语气,这和景逸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
景逸连连点头,一句叩谢云皇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已经是神经紧绷到了一种境界,稍稍刺激一下,可能景逸就会崩溃。
云皇走了,整个议事大殿独留景逸一人,好半会,景逸才反应过来。
景逸现在仍然是腿脚酸软无法站立,来自云皇的压力让他根本没法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丢脸地还在地上跪着,不过所幸,议事大殿没有其他人,所以景逸可以没有顾虑地等待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中。
许久之后,景逸才堪堪站起,腿脚不稳地走出议事大殿,却看到了一个自己并不想看到的人。
是云漓。
云漓斜靠在大殿门口用来作为辟邪装饰的摆设用的石狮子上,清幽的凤眸透出丝丝冷光,身着暗绣云锦,一人瞧过去,只觉云漓实在滟华。
景逸马上就立起了腰板,脸色沉了些,“沐王殿下退了朝不回王府,在这干什么。”
云漓比之云皇,更令人捉摸不透,笑容也显得格外诡谲,“景丞相可是刚刚才回过神来?”
这话让景逸立刻想到自己被云皇吓到腿软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丞相大人,本王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在朝廷上公然挑衅大人呢?”云漓这话极有深意。
但当景逸想要多问的时候,云漓却走了,一点也不留恋,只剩下景逸一个人。
景逸回到相府之后,这云皇的相助之物也到了,竟然是一箱的金银珠宝,这换了谁看了都会心动不已,但是景逸看到却是忧心忡忡,没有让这个事情宣扬出去,连这箱金银珠宝都放在自己的书房,派家丁严加看守。
这夜幕降临。
不速之客景知绪也踏着夜色缓缓而来,没有任何的声息,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景知绪就在这相府里瞎转悠,毕竟在相府里呆着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若是想凭记忆找到竟景拾的厢房,还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
不过景知绪并不急,她时间多得是。
景知绪倒是挺悠哉。
不过没想到景知绪这么一瞎转,竟误打误撞地发现了景拾和那个人的幽会之地。
这幽会之地也是巧了,正好是当年景知绪居住的地方,因为景知绪被遣送到别院去了,所以这景知绪原来在相府的居住之地基本上是无人踏足。在这相府的奴才眼里,她景知绪不要脸抢了大小姐景拾的地位,所以个个都不待见她景知绪。这个曾经景知绪居住过的地方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