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语气柔和了下来,连带着笑意也变得不再那么锐利,“舞儿去礼佛了,我去接她。”
“云舞郡主吗?看来皇叔对女儿还是真的好。”云漓赞赏道。
云舞,是云靖唯一的女儿,所以云靖向来是比较宠着这个女儿。
云靖倒是挺吃这套的,笑意不减反深,“还不是她一直闹着让我去接她,我不耐烦才答应下来,皇侄你也知道舞儿的性格,若是我不依她的愿,她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皇叔,你也别这样说,云舞郡主也是知道你疼她才会这样。”云漓倒是对云靖这父女情深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嘴上也只是淡淡地附和。
皇家之间,真正有亲人的,又有那几个。
谁会是自己真的亲人?
景知绪倒是听出云漓对云靖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不过像云漓这样的人,会对这种亲情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皇家子弟,的确很少能见到哪个拥有真的亲人。
多半都是存了利用的意思。
不过云靖却像是没有听出来的样子来,还带了几分笑意道:“皇侄,我便不与你唠叨了,刚刚和你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我还要赶着去接舞儿,若是去晚了,那丫头还不知道会怎样闹。”
“皇叔快去吧,莫让云舞郡主久等了。”云漓还是保持着笑容。
“皇侄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云靖笑了笑。
“那皇侄给皇叔让道,皇叔还是赶紧去接天舞郡主吧。”
“不用,还是我给皇侄让道吧。”云靖推脱道。
云漓自然不会让云靖推脱,他可不想落人口实,他可不想第二天京城就传出了一个消息,说他不懂礼数,街道遇长辈,竟然让长辈让道先走。
云漓能想得到的,云靖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也没有在推辞,而是笑了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风崖,将马车开到一旁去,给云王让道。”云漓立刻吩咐了风崖道。
景知绪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后,倒是忍不住笑道:“你们皇家人规矩还真多。”
云漓也只能无奈地回答道:“这我也没办法回答你,毕竟这皇家的人也可以说是子民的表率了,若是我落了别人的口实,那我上头的那位,可是一直死死盯着,得了这么个好机会,又怎么会放过我。”
景知绪表示非常能理解。
“你们皇家这种事情还真是挺多的。”景知绪默默地道。
自古皇家多夺权。
“不过我看你既然和这个云王表面上相处的不错,想来和高位上的那个人估计也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关系吧,你们皇家人还真是惨烈。”景知绪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同情云漓。
云漓倒是不怎么不觉得自己需要同情,“我倒是不觉得惨,偶尔斗智斗勇也是挺有意思的。”
“大概吧。”景知绪倒是想起百年前,她的事情了。
马车很快就让了道出来,云靖的马车就通过这条让出的道来,走向了远方。
“这次还以为会和云王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没想到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云漓看着云靖马车离开的影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景知绪倒是不以为意,“人家没准只是急着要去接女儿,所以才没有心思给你找麻烦,没听到云王说起他女儿,语气都不一样了吗?”
这回是云漓不认同景知绪的话了:“我觉得这个云王,可不会真的对自己女儿有那么好。”
景知绪也不与云漓争辩,毕竟皇家的事情也说不准。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跟那个丞相景逸,有个什么比试。”比起云靖的事情,景知绪明显对景逸更感兴趣一些。
云漓对于景知绪提起景逸和他的比试的事情,先是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景姑娘是相府三小姐,虽然极为不待见相府,但多多少少还是对景逸有些在意的。
“最近天灾,有大量的难民,皇帝让我们大臣捐款,我和丞相就在皇帝的见证下比试看谁捐的多,若是我输了,就放弃兵权,若是你父亲输了,便要放弃今年科举主考官的位置。”云漓很快就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景知绪笑了笑,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利弊,“看来我这位父亲损失的东西很大啊,想来你和他的比试,应该是皇帝比较期许的吧,比较期许丞相赢才是,这样就能削减你的实力。”
云漓看了一眼景知绪,“我那日晚上见你之后第二天就听到相府失窃的消息,我猜应该是你将丞相原本要送到皇宫的东西给顺走了吧?”
景知绪自然不会否定,她笑了笑:“诶,我可没有什么东西都顺走了,我只不过是把那堆皇宫的东西里比较值钱的拿走了而已。”
听了云漓告诉自己的话,景知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相府会有这么多关于皇宫的宝物,原来是皇帝为了不让景逸输,特意给景逸开了个小灶啊,结果那景逸肯定没想到,自己将值钱的所有东西都给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