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姑娘今天这份说辞若是传了出去,必定是会震惊天下的,如今普天之下又有哪个人可以做到事随本心呢?景姑娘无论是想法还是什么,都是颇为超前的啊……不过,景姑娘这说法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云漓也不在称呼景知绪为景三小姐了,本身这个称呼就略带调侃之意。
不过现在云漓些不敢再调侃景知绪了,就因为她说的话都担得起云漓的尊敬。
景知绪轻轻地笑了起来,就如同那湖水轻涟,微微漾开,带着点春日里的暖色。
听起来只觉的愉悦,不得不说,景知绪是拥有着魅惑人心的本事的。
“这话只是我想的,至于震不震惊天下,我并不在意,我只希望自己能守好本心。唉,我似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接下来,沐王殿下也请如我说的一样,不要再强行跟我熟络。”
“既然景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要如景姑娘的愿,只不过景姑娘这般说辞实在是太大动我了,我生做帝王家根本就不敢随心所欲,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随心所欲。”
云漓说这话的样子,还有一些羡慕景知绪的感觉,景知绪可以随心,但他不可以,所以他羡慕景知绪。
“你已经算是够幸运的了,沐王殿下,普天之下除了云皇也就是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生在帝王家,权力就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哪怕你功高震主,可云皇能拿你怎么办吗?”
景知绪笑着的样子,十分好看,微微下垂的睫毛扑洒出道道阴影,一眼望去只觉得似是蝴蝶,落在眉眼间,分外诱人。
“景姑娘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豁达,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功高震主,可是也因为此被云皇处处针对,我若是随心,恐怕以后就没有沐王这个人了,所以我行事只能处处小心,不敢留有把柄。”
云漓但是钦佩景知绪的这番说法,只不过云漓却做不到一切随心,因为他不能这么做,他只要有把柄落到云皇手里,那可就一切都玩了。
景知绪就是低声轻笑了起来,对于云漓的说法,她并不予以否定,不过却有一些新的想法,正如云漓所说,他的确是云皇的眼中钉,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景知绪想至此,便开口道。
“你觉得你不能随心,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所谓随心是可以凭心而定,你心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好,只不过过程干净些,不留下把柄就行,只要云皇抓不住你的把柄,那你就一直可以随心。”
“景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观点有些时候非常让人震惊吗…你是头一个同我说帝王家的人也可以随心所欲的人,我竟想不到,有着这样想法的你,为何会是个女子?”
云漓震惊于景知绪的说法,但是又对景知绪那独特的见解感到新奇无比,这个角度很令人吃惊,也很令人有忍不住探索一番的欲望,因为这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景知绪微微眯起了眼睛,她那双美眸里带着了一点轻轻荡漾开来的水光,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心生愉悦,景知绪的容貌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
“你们只是被帝王家,这三个字给限制了思想,从来没有人规定过帝王家的人就不能随心所欲,人活在世上,自己的命,只靠自己,也只由自己掌控,与他人无关。”
云漓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此时的景知绪少了像之前那样令人不敢接近的疏远,反而莫名的多了一点柔和。
景知绪的话的确给了他非常大的启示。
“你说得对,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人的命是掌控在别人手里的,帝王家也可以随心所欲。看来我也很那些凡人一样。被这三个字给限制住了自己。”
“这也不过是我多年来的感慨而已,对不对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帝王家的人实在是令人同情,自出生之后自己的命便不由自己掌控,而是尽数交给了别人。”
景知绪自这百年里一直觉得,其实帝王家虽然表面风光,但事实上却是内里都是辛酸无人知晓的,说起来帝王家的人才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
“景姑娘,今天你说的话还真对我胃口!天下人都以为我们帝王家的人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自然是开心无比,但谁又能想到,这完美之下究竟是多少的尔虞我诈和心酸,可惜这种事向来都是憋在心头不说出来的。”
云漓又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同景知绪说话,不知为何,总是能有新的想法,也更能让自己眼见宽广起来。
景知绪瞧了那云漓一眼,心上微微一动,面色却是如常,她眼底有慢慢聚拢起来的幽黑,只不过却被景知绪掩藏得极好,若不是观察细微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察觉到的。
不过恰好,云漓就是这种人,他瞧见了景知绪眼底的一抹黑,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景知绪会忽然有如此可怕的表现。
但云漓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景知绪不喜帝王家。
不知为何,云漓就是能有这样的猜测,而且云漓还能肯定自己一定是猜对了。
“你们帝王家的人,我并不想过多的评判!毕竟这世上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