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嘴唇动了动,看着这些瑟瑟发抖的狐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样的世界,长得美丽假如没有实力其实也是过错。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文明与人道什么的,是强者才有资格谈论的东西,也是强者拿来嘲讽弱者的东西。
这让范建的心里很沉重,他想起了弱国无外交!
弱小的国度,列强只会带上所谓人道的嘴脸来与你讲道理,而他们的道理便是烧杀掠夺!
无论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范建紧握着双拳颤抖了起来,他又能怎么做,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范建别过头去,已是不忍再看这些狐女了。
范建大步向前走去,决定不再去看。
可范建的眼中很快就喷出火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兽人正紧紧拉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狐女的手,那狐女吃痛,但并不敢挣扎,眼中早已失去神采。
可能因为范建几人的到来,耽搁在这里了,所以还没离去。
范建心中怎能不怒,前一刻降龙伏虎二使者才讲了这种恶心的事情,现在就让他看到了这种事。
那狐女还仅仅只是个孩子,她这年龄,在范建的那个世界是该无忧无虑的上着学的,是脑中还对未来充满憧憬,快乐得以为自己是拥有全世界的年龄。
可这狐女身上只有苦痛!
范建这个文盲,猛的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句∶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药的民族中,一定有许多英雄,专向孩子们瞪眼。
范建只是一个踏步,便已到了那兽人身前,伸出手指一点,那兽人便倒了下去,已是失去生命。
范建已是气红了双眼,愤怒的瞪向了后面的兽人。
范建举起了手。
但范建又很快垂下了手来。
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兽人,他又能杀得了几个,又能救得了几个?
范建颓然的站在那里,突然不知所措。
伏虎使者走了上来叹道∶“院长之气愤,我年少时也曾有过。但见惯了这些兽人的丑陋之后,我便再难有心绪的波动了,院长其实并不用理会他们,你杀不完,也救不了。”
范建茫然的看了伏虎使者一眼。
伏虎使者却指向之前被范建所救的小狐女说道∶“你瞧她,你救了她与没救又有什么区别?”
范建看向那小狐女。
那小狐女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她虽是活着,但与死了也没有区别。
伏虎使者又叹道∶“当你在美好世界时,明白丑陋世界的丑陋,但当你来到丑陋世界时,就会明白这世界的丑陋早已超越了你的想象。”顿了顿,才指着那小狐女说道∶“你瞧,她年纪很幼小,但我敢保证她肯定不会是个没接触过男人的女人,虽然她只是个孩子。你看她那耳朵,很怪异不是吗?这就是兽人族口中的所谓杂种。你看她像活着吗?也许这个孩子在成为女人就已死去,也许在她从小受人压迫时就已死去,她没有灵魂的,她的躯壳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范建只觉胃部一阵翻滚,他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
伏虎使者冷笑道∶“这世界的恶心之处远远超越你的想象,你又何必非要恶心自己?”
范建叹道∶“我实在看不下去。”
伏虎使者却大声指责道∶“你以为你是救她,你是在害她知道吗?”伏虎使者的身体起伏的极为厉害,想来是触动了极大的情绪,但渐渐平复了下来,才说道∶“对不起,我已经很久没真正的动怒过了。”然后,脸色又是一黯然,悲道∶“我年轻时,也曾碰到过这种事情,我也曾救下一个小狐女。不,我是害了一个小狐女。我哪曾想到那狐女在被我救下的当晚就被活活烧死了。你知道吗?她甚至比眼前这狐女还小,我简直恨不得将这个卑劣的种族杀个干净。”
伏虎使者的面容极为狰狞,范建从没见过他这一面。
伏虎使者情绪极为失控,又朝咬牙吼道∶“该死的,没事你同情心泛滥个什么鬼!你知道,兽人为什么要将那小狐女烧死吗?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痛恨人类!这些该死的兽人,你不应该给予同情,你以为今日他们是胜利者,会对人类仁慈吗?不会!”
降龙使者忙上前来,伸出手轻轻拉着伏虎使者,对范建说道∶“院长请勿放在心上,当年那小狐女是我与他救下的,这事对我对他都影响极大。”
伏虎使者却看了范建一眼,又推开降龙使者,又扫视了一眼那些兽人,大笑了起来∶“这可笑的世界,可笑的人,可笑的笑声!”
可眼泪却滑了出来。
范建看着伏虎使者又哭有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但范建却倔强道∶“我既然要救她,就要将她救活,我绝不会像你们一样。”
降龙使者叹道∶“没用的,衡统领绝不会容忍一个兽人,你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范建却看着降龙使者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