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祀实在不明白什么是“草船借箭”与“借东风”,所以她并没有说话。
聪明的女人,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的。
魔帝也并不解释,因为他知道,神乐能听得明白,这些典故即使她跳过,也会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的。
魔帝又说道∶“魔子现在身在何方。”
月祀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说道∶“魔子回魔国去了。”又担忧道∶“殿下是否担心魔子难以掌控。”
魔帝却哈哈大笑,说道∶“魔子的成长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但他既是魔子,便是魔国之人,我又有何顾忌,要知用人勿疑,疑人不用,我若连这点小事都犹豫不决,又怎去复兴我魔族?”
月祀却说道∶“无论是谁,若对殿下不利,我都不会放过她。”
魔帝轻轻将月祀拉入怀中,柔声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月祀看着魔帝,眼眶几乎都要红了,但她倔强的笑了笑,说道∶“这样便好。”
但除了这样便好,她又能如何。
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像魔帝与月祀这种把爱情当作笑话看待的欢场老手,却彼此间有那么执着的爱情。
只是,这世间爱情,大多是苦痛的,绝少是快乐的。
他们的爱情见不了光。
因为魔帝是月祀的老师,因为魔帝早已成家,而魔国魔帝历代都只允许只有一个魔后,这也是避免为君者沉迷女色,荒废政事。
魔帝根本不忍去看月祀了,只装作若无其事,笑道∶“其实魔子出现,总是福多于祸的,这是我魔国的复兴征兆,况且,你也因她一举突破了传奇,到了半神境界,我身边又多了一助力。”
月祀笑了笑说道∶“是啊,……真好!”
魔帝却别开了头。
沉闷了一会,才将手中的书递给月祀,笑道∶“这《三国》你拿去解闷,魔障我估计今夜会来,你避避吧,我想静静。”
月祀沉默不语,只接过书,静静的离去。
魔帝看着月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然后便看向远方。
他已习惯看向远方,因为只有寄托远方,才能让他忘记忧愁。
很老生常谈的故事,魔帝与魔后是政治婚姻,他们的婚姻与爱情无关。
魔帝绝没想到,自己在年少时不明白爱情是什么,却在中年时在一个少女身上明白爱情是什么,傻得像个幼稚少年。
爱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魔帝对魔后产生不了爱情,并不是因为魔后有多丑,有多么的不贤良淑德。
相反的,魔后很美,甚至比月祀还美,无比的贤惠。
可他们两个即使睡在一张床上,却永远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
真正的爱情真的与相貌无关。
魔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帝王是不该拥有滑稽可笑的幼稚爱情的,他要做个好丈夫,因为他要做给魔国的子民看,他做到了,所以他是个明君。
只是明君无情,他又何必多情。
且叹,且忘。
忘记谁是谁。
所以魔帝只深深一叹,魔帝便又是魔帝了。
只见他突然很威严的说道∶“你总算来了。”
只见夜空中有一人落下,却是魔障。
魔障看了眼连绵不绝的军营,心中叹道∶“这百万雄军可是魔族精锐中的精锐。”但没多想,他赶忙跪下来说道∶“今日之罪殿下责罚。”
魔帝淡淡道∶“起来罢,非你之错。你之计本甚好,只可惜遇见了他。”
魔障这才起了身来,忙说道∶“我连夜便赶来,是禀告殿下,我留在敌营却是卧底。”
魔帝笑道∶“你连剑门关都献给了魔国,乃我魔国的大功臣,我又怎会疑心你的。”
魔障一副感激的表情,说道∶“是殿下仁厚,不杀我一军一民。”
魔帝大笑,说道∶“你既然投诚,我岂能失信于你。你,永远都是剑门关的统领。”
魔障又是大为感激,又说道∶“殿下,我之所以留在敌营,是因为我发现,拒北关军中上下绝对永恒书院院长极为不满,那永恒书院院长多次当众羞辱拒北关统领卡夫卡,他是敢怒不敢言,我看可以用反间之计。”
魔帝笑了起来,心道∶“果然是苦肉计,只是周瑜还未打黄盖,此时将计就计去反间却是为时过早。”
于是,魔帝说道∶“你再观察,再来禀报如何?”
魔障想了想,说道∶“还是殿下谨慎。”
魔帝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莫让他发现了你的意图。”
魔障于是领命去了。
魔帝却笑了笑,他怎能不知范建是在利用魔障。
赤壁之战么?
魔帝笑了起来,他笑范建也太小瞧魔族战士了,也太小瞧他魔帝了。
魔帝想了想,又朝月祀的营帐走去。
月祀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