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魔帝从北岸悄然而出,朝南岸而去。
未到拒北关,便远远瞧见拒北关内灯火通明,魔帝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拒北关这样的时刻还未有紧张感,一派升平模样,又是为何?
落于拒北关的城楼上,身形还未待隐藏,却见一个老人走了出来,说道∶“魔帝大驾光临,院长已设宴招待,魔帝随我来罢。”
此人正是奥古。
魔帝看了过去,是半神初阶,不禁皱了下眉头,心中自是大惊,怎能预料范建早已料定自己会前来,用料事如神来形容一点也不过,此人着实可怖。
但魔帝脸上一派平静,笑了笑,说道∶“有劳了。”
他倒想看看范建葫芦里卖什么药。
奥古一语不发,只管引路,神情不慌不忙,施施然朝前走去。
魔帝笑了笑,也不多问,只自顾打量起周边环境来,一路走来,见拒北关中群龙盘踞,但毫无威严可言,行为极为懒散,竟是在狂欢,篝火堆堆,相互嬉戏,或捧着酒坛,或大口吃着肉,尽行快乐之事,恍若丝毫不觉北岸之大敌,或是根本不将自己的魔军放在心上?
魔帝实在猜不透范建这是要唱哪出,完全没有要忌惮自己的半分意思,他本以为范建就算要见自己,也会尽量将自己的实力隐藏隐藏起来的。
但没有,范建好像极有依仗,完全没有打算隐瞒龙族驻守在这里的意图。
乐声突然响起,竟擂起了军中战鼓。
魔帝不禁皱眉,范建竟如此儿戏,战鼓向来作令之用,是传递信息的工具,范建竟然用来娱乐。
这不禁让魔帝想起人类帝国曾经出现过的一个暴君,为博美人一笑,竟烽火戏诸侯,最后战事一起,也没人将烽火当回事,导致失了江山。
但魔帝又摇了摇头,他绝对不会认为范建是这种人,因为在他看来,范建其实与自己是同一种人,行事荒唐,从未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总有着自己的道理。看似有情,但其实最是无情,这一点从帝都一役,十字街几乎血流成河,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是什么仁慈之人,所以绝不会太将玩乐之事放在心上,脂粉气这些东西范建与他是一样,绝对是没有的。
所以,魔帝以为,范建能这样做,定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魔帝实在疑惑,范建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想要怎么做。
魔帝发现自己实在猜不透范建。
又突然听得龙吟声响起,震耳欲聋。
魔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去,只见拒北城左右两座山峰,皆灯火通明,山上旗帜摇曳,不知凡几,也不知多少巨龙埋伏在那里。
不禁心惊,若魔族大军来到拒北关,这两座山峰上若范建设下伏兵,绝对是心头大患。
但魔帝心惊的远不止这两座山峰上的伏兵,而是范建完全没有避讳他,这是怎样的肆无忌惮?
范建完全没将自己自己放在心上!
奥古看了看魔帝,说道∶“我三十万龙族战士驻扎在这,今日得知魔帝到来,院长特令全军狂欢,以迎魔帝。”
魔帝笑了笑,说道∶“院长还真是客气。”
奥古嘿嘿一笑。
魔帝的内心却绝不如表面看来那么平静,三十万龙族战士,难怪范建那么的肆无忌惮,原来依仗的是这龙族大军。
魔帝心中大为自责,自己千算万算,怎就将龙族算漏了呢?
这一样一想,魔帝心中不禁大为愤怒。
自己还是中了范建的计,而这计的关键之人便是神乐。
魔帝对神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的,她不但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摆了自己一道。
要知道,之前魔帝之所以会冒险下令魔军南下,虽说是自己的计划之一,但也是从神乐那里得知龙族数量仅几万余,且与人类向来不和,所以魔帝才会不将龙族放在心上的。
可是,如今看来,神乐定是受了那范建的指使,摆了自己一道的。
这龙族几十万大军,哪里是几万余,且皆受范建调遣,哪来的不和?
魔帝如此一想,更加觉得范建的可怖,心中亦提醒自己,绝不可小看此人了。
就这样,魔帝跟着奥古来到了议事厅。
一走进去,魔帝便皱起了眉头来。
只见这议事厅哪还有议事厅的模样。
范建坐在主位上,明明冰封森林常年冰冻,却穿着不伦不类的服装,短袖短裤还脚上还掂着双拖鞋,懒洋洋的将酒杯放在嘴边,全然一副市井流氓模样。
这与魔帝的想象是全然不同的,他脑中的范建印象是那种自带上位者气质,外表冷酷不多话,自有一股威严,是那种虎躯一震,天下拜服,别人见了,也会倒吸一口凉气,惊呼恐怖如斯的,这才符合帝王者形象嘛。
但怎能预料,范建就是个寻常百姓模样,更像一个没事就喜欢呼朋唤友,去街上跟混混们打上一架的小痞子。
而大厅的中间,一群舞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