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冬生拖手拖脚,捏捏蠕蠕,他不想下去藏花洞,但又拒绝不了,所以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老爹,你不是说这个洞口会把小孩吸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吗,我们还进去做什么呀?”
李老道没好气地瞪着冬生,“你现在又不是小孩了,以前骗小孩的话你还信啊?”
冬生咯咯咯傻笑挠头,“不知道。”
冬生接过灰布,准备蒙上嘴鼻时闻到灰布上有一层浓浓的药材味道,青涩而刺鼻,忍不住做了个很嫌弃的表情。
李老道又一把把冬生手里的灰布抢了回来,亲自动手给还扭曲着五官的冬生戴上,“这味道能消除尸气,好好戴上,不然你小子小命可就难保了。”
冬生只得强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系上了灰布,奇怪得很,短短十来秒后,那股味道就没有先前那么烈了,渐渐变得一点儿味道也没了,他猛吸了几口,证实自己并不是感官出了问题。
李老道举手敲在冬生脑袋瓜上,“说了别那么大口吸气,一会儿进去洞内千万要记得!”
“哦。”冬生吃痛,摸着脑袋瓜应道。
转眼俩人已快要走出毛竹林。由于长期没有人干涉,毛竹林现在已经往以前的区域又长出去了许多,都把藏花洞五六米宽的洞口遮住了大半,若不是洞口上方那株雄壮高耸的大槐树还在,很容易就会让人走过了头。
昨夜下了一点小雨,竹叶上还残带着点点水星,这一路走来,两人衣襟裤管被打湿了不少,暮秋的早晨虽说已阳光普照,气温却还是很低。尤其是毛竹林里雾气昭昭,一团一团的花蚊见着两个热血的人类便奋不顾身的拼命往人身上撞,不惜用命来换一口新鲜的血液,这种花蚊子叮到皮肤上一叮就是一个包,还奇痒无比你恨不得把那一小块肉都扣下来扔掉。
李老道带着冬生在洞口停了下来。
冬生仰头往上看,只觉得要是进了藏花洞,就会直接到这株老槐树的肚子里面去了。
洞口吹着凉飕飕的阴风,冬生打了个颤,开始帮李老道整理绳索,他在绳索一头绑上一坨轻重适宜的石块,确定绑好结实后对着洞口仍了下去...
‘嗒--嗒嗒...’石块在几秒钟后传来翻滚着落地的声音,又带出一阵回音。
好在不是很深,冬生舒了口气,更奇怪说要送自己的礼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都找到藏花洞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收藏物品的好地方,詭邪得很!冬生这样想。
李老道已经在绳索的另一头打好了活结套,他在两根并列生长且相对粗壮的毛竹边思选顷刻,忽然横起右手做刀状,沉稳地大喝了一声对着两根碗口粗的毛竹拦腰扫去。
“呔--!”李老道运气收回拳掌,眼巴前那两根生长正盛翠绿毛竹齐刷刷地被从中腰斩断,断口平整无刺,这等深厚的内力岂是一年半载能修得的。
冬生看得目瞪口呆,老爹平时可是很少施展这种绝活的。谈不上羡慕,李老道往日倒是很想教给冬生一些东西,可能是因为自己能招鬼的异能,反倒是让冬生对此有点儿排斥,每每都是找各种理由借口溜出去玩儿了,李老道一开始还蛮生气,后来日子久了,也看出来冬生确实是无心习道,故都是通过一些自己早年的一些奇闻异事来勾起冬生的兴趣,尽管这样,冬生还是只浅浅习得了李老道一小半都不到的能耐,在李老道看来连个初学者都不如。
李老道把绳套在斩断的毛竹上套好后来到洞口。
冬生开口问,“老爹,尸气是什么样子的,有颜色吗?”
“有,但是不是一般人能看见的。”李老道回答,他看出冬生很不愿意进藏花洞,所以干脆陪他聊两句以缓解他心里的压力。
“都是什么颜色呢?既然有颜色,为什么人眼就看不见呢?”冬生装出饶有兴趣的模样。
“嗯。一般都是淡淡的一层灰色,笼罩在出现尸斑或者已经腐烂的尸体表皮之上,若是在棺材内,就聚在棺材内,不动不游,遇气流而出,也有黑色的,但这种一般是厉鬼,有怨屈长期得不到发泄,就越变越浓,黑得跟浓烟一样,十分难对付。”李老道又说,“最是红色的尸气,沾上一点儿就没得救了,这种尸体就已经不是鬼魂在作怪了,不是僵尸,就是妖灵,极难遇见,因为极少有那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堪称凤毛麟角。至于你说为什么人眼看不到尸气,那是因为人眼浑浊,见前不见后,见远不见近。”
冬生又问,“老爹,那你看藏花洞里有尸气吗?”说完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黑兮兮的洞口,神色显得紧张。
“是...”李老道欲言又止,想了想,他说,“有,灰色的。”
说罢,李老道握着绳索走近洞口,转身往下一溜抓住绳索,拉扯几下再次确定了绳索的牢固后开始一点点往下滑行,并不忘抬头叮嘱催促冬生,“我先下去接应你,麻利点儿,别耽误了时辰。”说完就滑进了黑暗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