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伯被问得一愣,“这个我怎么能晓得?”
房间里这时飞来一只蚊子,落附在吴家大伯脸上。
吴家大伯反手就是一巴掌把那只不知好歹的蚊子拍成了血浆。
冬生看着这般情景,葛地一下,脑里面闪过一丝灵光,如醍醐灌顶,他知道了!
是蛊毒!
冬生昨夜翻阅无名长辈的遗物《五瘟术》中,就有读到过一篇有关于‘癫蛊’的蛊术,据书上记载,所谓‘癫蛊’,乃是僮人所发明,把毒蛇打死后埋入土中,待得蛇的尸体腐烂透彻后,就取蛇尸的菌虫以害人,拍胸而入,颈下留痕,蛊毒就会浸透皮肤,在胸上的锁骨处留下印记,如梅花大小,中了‘癫蛊’的人,少则十日,多则半月,蛊毒必发作,使人笑无常、晕眩,但并不会致人死地,日子久了,中蛊的人就会产生頍焦,出现幻觉,看见鬼影,神魂不定,如同癫子一般,如果中蛊者有饮酒的习惯,更是为加重癫蛊的病情,严重时甚至会自尽。
癫蛊在《五瘟术》中可以说是相对制作和施放都比较简单的蛊术了。
想到这,冬生就又想不明白了,因为施放癫蛊的方法,书中有说,拍胸而入,颈下留痕,那么,是谁能跟丁凤花近距离接触,并且还能触摸到她的胸部呢?要知道,这可是女人十分私隐的部位,除了自己的男人,别人万万是动不得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放癫蛊的人,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丁凤花的男人吴阿三了。
可吴阿三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婆娘下蛊呢?
一下子,疑惑百出冬生费劲脑劲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吴家大伯见冬生神不守舍,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凤花姐的病况,确实是有鬼魂缠体不假,但是...”冬生一时语噻,而后肯定的说,“但是,我觉得真正让她疯疯癫癫的原因,是蛊毒!”
吴家大伯一惊,说,“这怎么可能,仙洛寨最后一个巫师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啦!蛊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可能还在我们寨子里存在的。”
冬生越想越挠心,“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人,在偷偷的养蛊呢?”
吴家大伯听罢十分肯定的一摆手,“不可能!要换作别人,尚且还有怀疑的余地,但那个死了的巫师,是我同胞共母的亲兄弟,他...”
说到这,吴家大伯脸上透露出忧伤,“唉,想我那个亲兄弟,也是死于非命的人,且苗蛊传苗不传汉,传内不传外,这是宗归,我一个不懂行的人都晓得,他哪里有什么时间找弟子?”
“有没有可能是吴阿三在您兄弟哪里学了蛊术呢?”冬生不死心的问,这条线索是他唯一能串联起来的。
“那就更没有这个可能性了,我兄弟死的时候,三娃还是个没满周围的小崽子。”吴家大伯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此一来,以冬生目前的推测能串联起来的线索,算是完全中断了,这一切表面上看去已经没有蛛丝轨迹。
唯有先解去丁凤花身上的癫蛊之毒,说不定从她嘴里了解到的东西,会比旁侧人的揣摩要强上百倍。
《五瘟术》解术中说,解癫蛊之法,用无根水作引,所谓无根水,天在上,地在下,凡不是地里长的,都是无根的,所以,天上落下的雨水、雪水、露水,皆是无根水,无根水与童子尿的著名药效齐名,皆乃万药之引,再取独角仙三只,用无根水焖熟,然后再用头发丝,把煮死的独角仙捆绑起来,悬置进中了癫蛊的人的嘴巴,稍加挑逗,癫蛊必从中蛊者喉咙处钻出撕咬独角仙,接着只要把头发丝拔出来,癫蛊便一起出来了,挖土深埋,癫蛊即解。
“可惜这几日没有下雨,无根水无法取得,若不然今天就能先帮凤花姐解了蛊毒。”冬生遗憾着说。
“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别的办法吗?”得知真相的吴家大伯一脸焦急。
看着吴家大伯憔悴的模样,冬生心里又冒出另一个想法,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半响。
“伯伯不用急。”冬生安慰说,“这样,趁着是白天,我先去准备一下解蛊毒需要的东西,晚上我再来,到时你把吴阿三的生辰八字写好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有了冬生信誓旦旦的保证,吴家大伯这才稍安了心,终于是露出了一点点笑容,夸奖道,“我就晓得,李老道的后人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的,好,我家凤花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的,你尽管说一声。”
冬生谦虚了几声,告辞而去。
屋外众人皆已散去,唯有董刀还守在正厅门口,见冬生一脸轻松的出来,董刀迎了上去,没等他开口,冬生说,“董哥,寨子周围的大水牛,白天经常在哪里休息?”
“就在寨子口不远处的茶树林里,你找水牛做什么?”董刀不明所以。
冬生只是面带神秘,微微一笑,没说明缘由,“你去家里拿把锄头,我们挖独角仙去。”
今夜,冬生打算给吴阿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