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自董刀手里飞出,如一支旋转的毒龙,刺破空气雷击般射进树丛。
‘嘭。’的一声,传来与肉体碰撞的闷响。
火气上涌的董刀此时犹如一尊怒目金刚,大喝道,“林子里的小人,快给董爷滚出来!”
此话落地,只见树丛一阵抖动。
一个身着汉人装束的年轻人捂着肚子,咬牙忍痛钻了出来。
但看此人年龄与俩人相仿,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寸头,一副文绉绉的模样,不过眼神里却透露出如狐狸般的狡黠和阴恶。
董刀下意识往后背摸了摸,以往随身的苗刀这时竟然没带,若不然,不等那小子站起身,他早已杀将至前,遂握起拳刀,五指关节嘎嘎作响,“你这汉人,看上去斯斯文文,怎么做这种暗里伤人的毒辣事?看你也面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这样害我们?”
男子挥手抹去嘴角流出的血迹,阴冷冷一笑,“我劝你们少管丁凤花的事儿,不然,我要你们的命!”
董刀方才的一记重投,锄面砸断了男子的两根肋骨。
冬生恍然想起某些腻端,想必,丁凤花身上的癫蛊,跟眼前这个男子脱不了干系,于是从董刀身后露出头来,没好气的问,“我若没猜错,你刚才放出来的是蛊吧?”
男子傲娇着脸,不屑道,“是又怎样?”
冬生又问,“仙洛寨中已无养蛊的巫师,既然如此,那丁凤花所中的癫蛊,想必也是出自你手对还是不对?”
男子面现惊讶,“不错嘛,看来仙洛寨里还是有懂道道的人。”
冬生不理会他的调侃,“是还是不是?”
男子把头一歪,“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
董刀被男子的冷傲激得不轻,“凤花姐既然嫁来了我仙洛寨做婆娘,就是苗宗族人,若真是你害的凤花姐,仙洛寨苗人不会放过你!说,为什么要害她?”
男子面露凶光,变得一脸狰狞,“呸!若不是吴阿三横刀夺爱,小凤怎么可能会一时愚蠢嫁到你们这个寒酸苗寨来,都是你们苗人做的好事!”
冬生叹道,“唉,男女之情本是两厢情愿的事,看你斯文儒雅,也不像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歹毒的事呢。”
这话不说还好。
只见男子逐渐变得癫狂起来,仰天疯笑,“哈哈哈...亏你们说得出这样的话,我告诉你们,我得不到小凤,他吴阿三也别想得到,仙洛寨长老要是不放小凤出寨子,就是让小凤被癫蛊缠死,我也安心!有本事,你们自己解去!”
面对如此,冬生只得暗暗摇头。
一旁董刀见状,挥起拳头冲了上去,“看董爷打得你狗痛乱跳,再提你去吴家大伯面前问罪!”
男子虽拳脚功夫不佳,却是养蛊施毒的好手,见董刀冲来,也不慌不急,只是阴冷冷的笑着,而后解开衣领子,露出半个胸膛,只见他的上胸处趴附着三条青黑色的肉虫子,远看去已然凹进皮肤跟其融成了一体,他一咬牙,忍着痛把其中一条虫子从白嫩的皮肤上撕了下来,连带着自己血淋淋的皮肉,而后把虫子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自知正面不敌董刀,男子一个翻滚躲得远远的。
那条肥肥的肉虫子在他嘴里被嚼得‘吱吱’作响,墨绿色的汁液随即顺着嘴角流出。
不好,这是要放蛊!冬生一眼看出,虽不知蛊的名字,但绝非一般的歹毒。
“小心他嘴里的东西!”冬生着急的提醒董刀。
就在这时,男子停止了咀嚼,葛地鼓起腮帮子,对着扑空的董刀用劲一吐,蛊毒对着它直奔而去。
董刀想要闪躲已经晚了一步,只得抡起苗服宽大的衣袖,硬生生去阻挡。
‘嘶。’的一声响,吐在董刀衣袖上的墨绿色液体顷刻间把衣袖烫出个硕大的洞,且还溜溜的冒着黑烟,空气里同时也传来一阵恶臭无比的腥臭。
趁着董刀没放下衣袖的时候,男子哗啦一声再度钻进不远处的树丛,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该男子无心恋战,只是使了一出金蝉脱壳的伎俩。
董刀直气得龇牙咧嘴,立马咆哮着想要尾随其后追赶上去。
“董哥,别追了!”冬生急急喊住他,短短一番交锋,不难看出逃脱的男子狡猾至极,以董刀率直的性子,只怕保不准会反受其害。
“哼。”董刀从树丛里拣起锄头,愤愤不平,“小人!算你溜得快,走慢两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穷寇莫追。”
冬生来到董刀跟前,“你没事吧?”
董刀不以为然的挥了挥只剩下半截的袖子,“没事,可惜给他跑了。”
冬生把男子身上的三条黑虫死死记在了脑袋里,只希望早早了结了仙洛寨中的附身事宜,再好好翻翻五瘟术,他坚信,五瘟术上一定也会有陌生男子所放蛊毒的详细记载。
不过冬生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陌生男子的表情和所说的话,想必,丁凤花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