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你们聊,天色不早,我去准备晚饭菜去,一会儿我老头子可得好好让你们说说经历的奇事。”梦老看了看天,激动说道。
“那就麻烦梦老了。”冬生微微鞠躬致谢。
草芦外阴雨绵绵,不过秋日天气多变,说不定明天就又是万里艳阳天了。
梦老走开了,两人的谈话便放开了。
“小文哥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看着眼前人这幅模样,冬生心里有些难受。
“唉,两个臭道士,其中一个你也认得。”吴小文说,“怪我修为不够,不然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果然是肖道长,冬生心里嘀咕道,那天在竹林,看他被吓得落荒而逃,不成想最后居然带着帮手找回来了,唉,肖道长呀肖道长,你可知道人家小文哥哥根本就没有害人的心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过,看那肖道长,虽为道门中人,但也不像是什么好人,不提他也罢了,等出了山,赶快把老爹丧葬的费用还给他,少跟他来往的好,冬生心想。
“冬生你呢?怎么也跑到这深山来了?”吴小文问。
冬生心想,算辈分,吴小文可是吴阿三的亲叔叔呢,于是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从头到尾对吴小文说了一遍。
说完了,冬生问,“小文哥哥,你要跟冬生回苗寨看看吗?”
怎料,吴小文却对此显得漠不关心,说道,“我跟你去苗寨做什么?”
“仙洛寨呀,你家大哥大嫂,可都十分挂念你呢。”冬生看着吴小文,认真的说。
“仙洛寨?”吴小文低头沉思,“什么仙洛寨?”
冬生急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自称仙洛寨苗郎吴小文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啦?”
“对呀,我是叫吴小文没错啊。”吴小文也变得迷茫了,“可我为什么要叫仙洛寨吴小文呢?”
看着他百思难解,迷茫无措的样子,冬生明白了,听闻肖道长说过无肠公子一事,想来,吴小文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槐树精吃掉了,留下的,只是一股执着的怨念而已,这股执念因心爱的姑娘而存在,带有生前记忆的七魄都已经消散不见了,看来,吴小文现在的记忆里,只有他的未婚妻和之后的事了,生前的点点滴滴,已经没有了。
“唉,痴男怨女啊...”冬生叹了口气,觉得还是不要再提此事为好了。
不过,吴小文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自己总不能一把火把他的遗骨烧了他仅存的这丝执念烟消云散吧,这个冬生是万万做不到的。
“小文哥哥,你今后打算怎样?”冬生问。
吴小文看了看雨点滴答的湖面,“我也不知道...”
冬生沉默了,心间不由得生出一个恻隐之意。
半响,他抬头,看着血肉模糊的吴小文,“如今冬生也是孤独一人了,你若是不嫌弃,我们结伴而行吧?”
吴小文想了想,叹道,“我在藏花洞徘徊了二十三年,也该死心了。”
“好吧,我随你一同出山,什么时候走?”吴小文答应了。
天色将黑,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此去仙洛寨路途遥远,入夜后山里走兽又多,看来,只能在梦老的草芦里借宿一夜了。
冬生说,“明早我得赶回去帮人一个忙,等我把事情办好了,一定回草芦邀你同行。”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说话间,梦老端着菜肴,过来喊他们了。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晚饭菜十分简单,一碗鱼汤和一碟山菜。
“开饭啦,鱼汤加山菜干,闻起来味道还不错吧?。”梦老为二人盛好饭菜。
吴小文低头在飘起的饭菜汤气上闻了一圈后,惬意的抿了抿发焦的嘴唇,然后坐在木凳上无动于衷。
梦老一脸尴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清汤寡菜的你们见笑了。”
冬生赶忙开解道,“梦老,小文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您老见谅。”他边说着边对吴小文狠打眼色。
梦老哪里晓得,吴小文不是常人。
“是的,是的,只是这一身的伤痛作怪,实在是吞吐难咽。”吴小文开口解释。
梦老看了看吴小文那一身触目惊心的烧伤,顿时明了,呵呵一笑,“你看我这老头子,亏了我还是学医的呢。”
说着,他给吴小文换上一碗奶白奶白的鱼汤,“汤得多喝,有助你的烧伤恢复。”
实在是不好推脱,吴小文只得谢过梦老,端起鱼汤,愁眉苦眼的喝了下去。
听冬生说吴小文还得在此多留一天,梦老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夜,冬生和吴小文挤在一张木板床上,听着草芦外淅淅沥沥得小雨打在树木枝叶上,簌簌作响,催人入睡。
董刀,你跟大黄狗是不是还守在断崖底苦苦的寻找我呢?
翌日一早,冬生带伤辞别了梦老,背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