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两辆豪车不停鸣着喇叭,停在了银行门口。
五六个壮汉从车内钻出来,混迹进了人群。
肖道长一行人已经赶来锦桃县了。
冬生至米婆婆那里离开,从小巷子里逛回集市,手里一直捏着那串电话码。
想了想,他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真假,毕竟受了老鬼的托付,若辜负了亡者的所托,是有损阴德的。
电话响了几声就很顺利的接通了。
“请问您那里有位叫做阿多的男孩吗?”冬生语气温和的问。
“你找那个傻孤儿干嘛?”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说有人要找阿多,对此显得漠不关心。
冬生一番耐心的询问,得知原来电话那头只是帽子村上的小卖部店主。
而阿多的爸爸,是村子里的贫困户,老婆生下儿子阿多,挨不了穷,便跟人跑了,不仅如此,还留下患有先天性脑呆的阿多和爸爸相依为命,但不久前,阿多的爸爸在田里干活,被毒蛇咬伤,一命归西了,留下阿多,靠村里人救助度日,往往是吃了上餐没下餐。
听到如此,冬生心里有些难受,那个叫阿多的遗孤,多少和自己的境遇有些相似。
好在帽子村就在城东郊区,距离县城不远,冬生在回面馆的路上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锦桃县乃国家贫困县,阿多这样的鲜活例子还有很多。
回到面馆时,董刀已经早冬生一步守候在面馆里了,在跟面馆老板天南海北的聊着。
“怎么去了那么久?”见冬生回来,董刀对面馆老板微微一笑辞别。
“你地儿找得怎么样啦?”冬生没告诉他自己在米婆婆那里进行观落阴一事,反问董刀。
董刀得意地一笑,“我董刀出马,当然是水到渠成,就在我们分手不远的巷子尾,链接主街的地方,位置倒是很好,不过...那里有间地下电子赌坊,你觉得怎样?”
“有空再去看看吧。”冬生说。
“现在不去?”董刀疑惑道。
“现在我还有个当紧的事情要赶着去办呢,你跟我去吗?”冬生很认真的对董刀说。
董刀想都没想,立即点头答应。
两人在路边拦了辆车,一路往帽子村赶去。
一路往东,的士车在闹市中穿行一阵后,驶出城区。
约莫半个多小时,便来到了帽子村。
相比县城中的繁华,乡村显得很宁静,不过今日的乡村非旧时,家家户户都盖上了崭新的楼房。
听闻有人来打探村子里阿多的下落,得到消息的村长亲自给冬生带路来了。
并沿途给冬生讲了些阿多的苦命事,听得冬生心里纠结。
阿多家住在村北头的一株老槐树下,土坡上盖着的破旧的两间木草房,房门前方是有个一潭幽绿的长方形水塘,不过没有跟活水想接,水塘里面鱼鳅不生,一潭死水,只有一团嗡嗡乱叫着的蚊虫,两侧则是青翠的竹林,房屋位置跟其他村民隔了很远,孤零零的立在最北边,残败而萧杀,没有一点生迹。
这屋子实在是太残旧了,几乎可以说是废墟。
嗯,看上去的的确确是正儿八经的贫困户呀,冬生远远就站住了。
此房也甚是不吉呢,来到槐树下,冬生心下寻思道,就自己这么个半桶水都提不起来的小道,都看出来了。
“阿多,有人来看你了。”村长站在水塘边望屋内喊,然后就走掉了,头都没回。
帽子村是大村,贫困户有好几户,但现在阿多是最可怜的一个,村长只盼望来访的冬生是阿多的远房亲戚,顺道给他一同接走得了,这样也给自己肩膀上减轻了些担子。
炎凉之态啊。冬生看着村长远去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
这时,木屋吱呀一声打开了。
走出来一个衣衫褴褛,圆脸寸头的大胖子,脚上穿着一对胶底解放鞋,不过那双鞋子旧到无法言语,两个脚趾头都露在外面,看年纪大约十五六岁。
冬生一路上对阿多的模样有过多种幻想,或瘦骨佝偻,或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但这一见面,却是个圆头圆脸的大胖子,除了身上有些脏之外,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想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维持这样肥硕的,也是奇怪。
“阿多?”阿多站在门口,憨憨地喊了一声。
董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冬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认得人的?”
冬生笑了笑,没有言明,“受人之托,来看看。”
董刀心里虽想不明白,但他自己也是清贫出生,于是也不再问了,只是叮嘱冬生天色不早,得早些赶回城中,文哥还在那等着呢。
冬生点了点头,只让董刀在槐树下等候,自己独自走了上去。
不多时,董刀还是跟了上来,静静站在水塘边等候着。
“阿多...”阿多见冬生走上来,心生胆怯,要往屋内退去,可见,平日里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