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猴子轻轻拉了拉冬生的一角。√
冬生知道牠是有话要说,便走出门卫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
学生渐渐离校,偌大的桥北小学校门口变得冷清了。
“唉,看来我们这趟是白跑了。”冬生长吁短叹。
“胡说,冬生娃儿,我们这趟来对了。”白毛猴子说着相反的话。
“嗯?”冬生不解。
白毛猴子咳了咳,“你看那刘彪,天庭饱而不满,额骨平不显和,空得一副正经相,且串骨无角又颧骨争眼,并有音浊其声,在猴爷看上去,此人实属贱品,这样的人竟能当上人民教师,真是一大怪事。”
冬生诧异了,自己凭感觉一看刘彪,尚觉良好,竟不想白毛猴子还对面相之术有如此之高的见解,这样说来,自己也越来越觉得是这样的道理,于是便带着恭敬的语气问白毛猴子,“可他一口否认说不认得张艳呀,怎么办呢?猴爷你快给我出出招吧。”
“哼,这种人只要略施小计,自然会对你敬若神明。”白毛猴子冷眉哼道,随后恑祟地笑了笑,挥挥猴爪示意冬生把斜下身来,附耳细声跟他说了起来。
冬生听得时惊时疑。
说罢,白毛猴子环抱着手得意的说道,“冬生娃儿,猴爷这招如何?”
冬生面露为难,“这个,我怕演不好。”
“你不想除张艳的子母凶了?”白毛猴子语气里带着讽刺的味道。
冬生一咬牙,“好,我照你的主意做。”
夕阳斜下,冬生终于看到学校门口走出来一个期盼的人影,骑着单车,悠悠离去。
“跟上他。”白毛猴子扯了扯冬生的一角,从地上一跃而起,趴在了他的后背。
刘彪车头一拐,径直往乡野走了,不过他车子骑得很慢,一副心有所虑的样子,自行车也骑得晃晃悠悠。
冬生背着白毛猴子,快步紧随其后,一路上还要不停的听着白毛猴子给自己出谋划策。
天色将黑,四周偏僻了起来。
冬生走得双腿发酸,算下时间,已经跟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就在他气喘吁吁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刘彪终于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处小村落。
刘彪家住在村子最南边的小角落,是几间建成不久的木屋,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人生活了,父亲前年因病去世,母亲也是个病秧子,他平时要在学校工作,抽不出多余的时间照顾老母,所以半年前,就将老母亲送到了县城里的敬老院,逢节假日就买些生活用品去敬老院看望,虽然无奈,也只能如此了,谁让他是家里的独子呢。
“刘老师。”刘彪放好单车刚要进屋,身后传来了冬生打招呼的声音。
天色灰暗,刘彪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等瞧清楚了来者的模样,不由得撇了撇嘴,“怎么又是你?”
转而看到冬生身后还跟着只双脚立地行走的白毛猴子,遂大感好奇。
“刘老师,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找你,冬生也不会冒昧跟了你这么久。”冬生站在五步开外,礼貌的说道。
“你叫冬生?”刘彪正脸打量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小伙子。
“是的。”冬生应道。
“那好,冬生,我问你,你我从未谋面,你找我是为什么事来的?你又是做什么的?”刘彪皱了皱眉头。
“我是...”冬生欲言又止,白毛猴子立马拍了拍他的双腿,打着马虎眼,他才理直了气把话说下去,“我是学道的。”
刘彪脸色一沉,抿了抿嘴,把门打开了,“进来再说。”
冬生拱了拱手,这才迈步向前,“那就多有打扰了。”
刘彪今年已经三十五了,依旧过着单身汉的生活,家里显得有点紊乱,但绝谈不上脏。
客厅的角落,摆放着一大堆零散的酒瓶子。
刘彪从冰箱里拿出过夜菜,草草热了一下,摆到桌上,还端出一碟花生米和一瓶白酒。
“小道师父,粗茶淡饭的,要不将就吃几口?”刘彪的表情一直是半苦半涩。
冬生心想,看来闲暇之余,这刘彪也是个爱酒的人,不过从那些空落的酒瓶子看上去,这刘彪肯定又绝不止简单的小酌几口那么简单,反倒是给人一种借酒消愁的感觉,虽然肚中有些饥饿,但冬生摆摆手礼貌的回绝了。
“这猴子是你养的?牠吃什么?”刘彪给自己倒上一杯白酒问道。
白毛猴子毫不客气的伸手从碟子里抓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嚼着,刘彪笑了笑,并未理睬。
“我叫冬生。”冬生说。
“哦。”刘彪仰头喝掉半杯白酒,“冬生,现在可以说找我是有什么事了吧?”
冬生神色自若,不仅没有回答刘彪的话,反而目光如炬,试探着反问道,“刘老师,冬生冒昧的问一句,您可信鬼神之说?”
刘彪夹起一口菜塞入嘴里,“我是受现代教育出来的人,相信科学,不过,民间有句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且算是个半信半疑的态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