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厅门上的窗户照射进来,撒在婉儿父亲的身上。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纵然染上了醺酒的毛病,以往的余威还是有的,母女俩怯怯的站在一边,心有余悸的望着黎洪,冬生要是估计错了,可怎么收场,母女俩非得挨上一顿拳脚不可。
“你们这是干什么?”黎洪此刻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只有脑袋还能微微转动,他把脸抬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冬生,不免心生怒火。
“伯父,你常年醺酒,恐怕是以前误吞了酒虫入肚,晚辈是一片好心你屈尊一下,等验明了情况,冬生定当赔罪。”冬生一脸抱歉的说道,婉儿父亲这幅模样,简直像极了电视里被妖怪擒住的猪八戒,看上去有点忍俊不禁。
“好小子,亏我婆娘和女儿好肉好菜的招呼你,你倒好,反而转手将我这个一家之主绑了,我身体里没有什么酒虫,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可要喊了。”黎洪脸都涨红了,出口威胁道。
说也奇怪,他话音一落,顿时又被地上那坛酒水的味道吸引了过去,不由自主的耸了耸鼻头,酒香扑面而来,惹得他五脏六腑躁动不安,没有酒水的灌溉,只感觉内脏都要顺着喉咙溜出来了。
冬生微微一笑,心里清楚得很,酒虫在人体里一刻都离不开酒水的浸泡,婉儿父亲一觉睡醒未曾喝酒,他身体里的酒虫开始焦躁起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安抚黎他熬过这一时半会,不出一个时辰,那酒虫自然就会经不住诱惑,会从黎洪嘴巴里爬出来寻找酒水的,只要把那罪魁祸首引逗出来,那就算大功告成了。
冬生没搭理黎洪的威胁,吭了一声。
婉儿母女俩走到黎洪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导起来。
黎洪一开始还破口大骂,但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他就好像精力透支一样软了下来,目光只放在地上那坛酒水里,不停的舔舌抿嘴,精神恍惚不定,最后,他不说话了,状若无人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酒坛子,望眼欲穿。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
黎洪忽然脸色大变,从恍惚中回过来一点思绪,喊道,“不好,我喉咙好痒啊......”
此话说完不到五秒钟,他哇的一下吐出来一个东西,直接落到了宽口的酒坛子里。
三人凑近一看,只见一条小拇指大小,浑身红肉的软绵绵虫子,在酒坛子里像游鱼一样的蠕动着钻来奔去,看上去活力四射,细细一看,那小虫子嘴、眼俱全,两颗芝麻一样的小黑眼炯炯有神,虫身腹部也长满了类似蜈蚣一样密密麻麻的小腿,尾巴似蜗牛一样,看上去浑身粘稠,不知怎么形容才好。
见有六只惊诧的眼睛在盯着它看,酒虫身子一卷,沉进了酒坛子底部。
“好啦,可以把伯父放下来了。”冬生找来盖子,把酒坛子稳稳封住,转身说道。
三人又合力,把黎洪身上的绳套解了去。
没了酒虫,黎洪也好像变了个人,他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不但没有对人发飙,还用手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嘴,又指着酒坛子,那意思就是,我嘴里怎么会有一条这么恐怖的虫子呢?
冬生轻轻解开酒坛子的封盖,用酒杯舀了一杯酒,递给黎洪,温声道,“伯父,你再试试这酒的味道,看看如何?”
黎洪将信将疑的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过半...
刚入口,眉心紧皱,看上去难受极了,哇的一声把酒水全部吐了出来,嘴里啧道,“呸呸呸,太难喝了,感觉怎么跟喝尿一个味道。”
冬生哈哈一笑,“那就对了,以前你三餐不离酒,就是因为身体里种下了酒虫,而你平时又不是爱酒之人,所以喝酒只是身体里酒虫的需要,酒水入肚,酒虫吃光了酒髓滋养自己,却把酒精全留给了你,所以你才终日醉酒惶惶,不务正业,现在好了,酒虫已除。”
母女俩看在眼里,情绪每每难以自拔。
“爸爸。”婉儿轻呼一声,跑过去挽住了父亲的手腕。
黎洪轻轻抚摸着婉儿的秀发,又看着偷偷卷起衣角拭泪的何清月,一时感慨万千,温柔的说道,“唉,这两年让你娘俩受罪了,以后我一定当好这个家,不让你们再受丁点儿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何清月喜极而泣,夫妻本是同林鸟,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平时遭受了再多的委屈和不平,现在自己的男人变回正常人了,在她眼里看上去,都是很值得的,想着想着,她眼泪如泉涌流出。
黎洪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何清月的后背,温声安慰了几句,转身对冬生说,“冬生,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但治好了我婆娘的怪病,连我也.......”说到这,他不好意思了。
“伯父您太抬举我啦。”冬生客气道。
“酒虫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把我弄成这样?”黎洪好奇了,心里愤愤不平。
冬生珉头想了想,回道,“它是酒之髓,一般只出没在百年酿酒世家的酒炉木瓮中,酒曲经明火蒸酵,由细长的木嘴流出的蒸汽水,就是酒,久而久之,有些糠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