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喧闹繁华,但也有阴风翻掠的地方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秀县是衔接三省之地,四面山川环纵,森林面积广阔,同时也是东西两向的运输通道,其中便有十万大山之称的湖南。
其之一,有坐高耸入云,孤托磐石的山峰,当地人称之为苦渡山,每当日起之时,苦渡山头那一块磐石周身便生出雾气缠绕自身,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驼背的僧人立在云端,大慈大悲的俯视着凡是的芸芸众人。
最为人津津乐道地是‘苦渡’一词的由来。
相传当年蒙元铁骑南下,一路杀戮劫掠,无数流民被元兵逼到了这座山峰之下,已然成了一群待宰的刀下亡魂。正当元兵准备对无数的难民举刀时,有个须眉银雪地僧人缓缓自远方行来,以一己之力想要说服杀戮过盛的元兵,救下这批百姓。
领兵的将领不依,但又说不过那白须老僧,就跋扈道,“以我之刀,削你之肉,片肉可活一人。”
那意思就是,老和尚,你不是爱管闲事吗,今天老子就从了你,若是你能用我手中的刀子,削掉自己身上的皮肉,便能用一块皮肉,来换取一个百姓的命,你愿意不愿意?
老和尚双手合十,不卑不亢,诵了一声佛。
元兵将领以为老和尚怕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是他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只见那老和尚诵完佛后,先是回头环视一圈众人,微微一笑,随后神色定如泰山地缓步走到元兵将领的马前,伸手接过了将领手中的屠刀,然后回到百姓面前。
他先是从流民里找了一个木盆,跟着,就席地盘坐了下来,并把木盆顶在头上。
就在那群凶神恶煞的元兵对老和尚的行为感到不解的时候,老和尚缓缓举起刀子在手臂上一削,一块血淋淋的皮肉顿时落了下来,再被他用手捡起,放进头顶的木盆里。
众目睽睽之下,老和尚一刀一刀的削着,且整个过程,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痛苦,只是嘴里轻微地诵着佛经。
渐渐地,他头顶的木盆便被自己的血肉装满了。
可是他自己,全身也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了,四肢几乎被削成了白骨...
‘嘶’,当最后一刀割完,老和尚扔开刀子,双手重新合在一起,同时也气绝身亡......
有细心的人发现,老和尚一共割了一千三百三十七刀才气绝,可他坐化的样子却依旧是心平气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刀子从他手里滑落,还未落到地上,就在半空碎裂成了无数铁片。
目睹一切的元兵不禁大惊失色,以为是冒犯了神灵,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老僧叩拜,随后纷纷仓皇退去。
后来,得救的流民在秀县安定了下来,感恩老僧的大慈大悲,将那座山叫做了苦渡山,并在山中建庙,曰‘苦渡寺’,曾经香火鼎盛一时。
最让人大感神迹的事情是,被救的那批流民人数,不多不少,连老带幼也正是一千三百三十七人。
言归正传。
千百年人世沧桑,日月飞梭。
苦渡山、苦渡寺依旧在,只是没了千百年前那盛极一时的香火队伍。
苦渡山下十里处,崇山峻岭之中一大片突兀的凹地中,凌乱散布着一些矮土包,草深经幽。
月光凄瑟,林中不时有夜鸟声色惨淡地‘呱呱’嘶鸣着...
这里是一片乱葬岗。历经了军阀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各种天灾人祸之后,这片乱葬岗现在已经可以用目不可及来形容其规模了,,在现在,一些无名尸体也会被当地机构掩埋进来,不仅如此,还是一处僻静的行刑地。
雾气森森,月色阴霾。
一个隐约的人影躬身于一处土包前,以手作铲,奋力的刨撅着眼前的泥土。
不多时,他从土包里刨出几根已经变得深褐的人骨,并随意的丢到了草丛深处。
“借你地方一用,对不住了。”
坟包里的遗骨已经被他如数取了出来,七零八落的全部丢进了深可及人的草丛中。
吴小文站在被自己加工过的深坑前,把随身带着的木箱子埋了进去,随后又是一阵泥屑翻飞。
等重新垒好了坟头,他伸手把盖住头脸的风帽和面罩布取了下来。
一张狰狞可怖的脸显露在了月光下。
“那两个该死的道士!”吴小文用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皮肤,对着月光吐了口淡淡的白气,再用力深深一吸,一股更为醇厚的气体被他吸进了体内。
“多好啊月光啊。”吴小文胸腹处此起彼伏地鼓动着,模样有些贪婪。
须臾,他才满意地平息下来,自顾自看了看这个已经被天雷火符烧得残破不堪的身体,尤为可惜的叹道,“唉,真是可惜了,看来,得找机会换一副皮囊了。”
“我把真身藏在这里,应该没人能找得到了吧?”说完,吴小文颇为满意地看了看周遭阴森的环境。
正欲离去,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