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初独孤依冉二人闲庭信步的走到李靖面前,李靖眉头紧锁,在思索着什么困扰已久的事情。
云定初看着满地落花飘零,凄婉幽艳,李靖又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专注神色,好似浑没注意自己的来到,不由奇道:“药师大哥,你又在琢磨什么玄机了?”李靖闻言,回头眼神从云定初身上一飘而过,望着玉人独孤依冉道:“独孤弟妹,你清减了。”独孤依冉一怔,没好气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李靖拍掌嬉皮笑脸道:“不是迟早的事嘛!听说独孤守玄都订了亲,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不急啊。”云定初苦笑,走了两步,哂笑道:“李大爷莫不是忘了自己还在打光棍?”李靖语塞,急中生智哼道:“一世人,两兄弟,为兄现下先要关心你的事情。”
云定初故作感动,点头长声悲戚道:“哦~~原来如此,药师大哥对我的关心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是不是这样的令人感动到扼腕流泪。”独孤依冉看着云定初少有的夸张表情,咯咯娇笑,花枝乱颤,忍不住拍了一下云定初的后背,换来后者一个调皮的眨眼。
少见云定初这样插科打诨,李靖却不疑有他,大大咧咧道:“没错,本大爷今年就要问鼎感动大隋十大人物之首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赶紧成婚吧!”云定初忧愁道:“可是小弟我还有件难事,自己解决不了,有心劳烦药师大哥,又怕。。。。。。”他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李靖,李靖狐疑地看着他这副神情,将信将疑的说道:“什么事情,靖哥哥给你扛着。”云定初微微一笑,也不再和他耍闹,便将随军抗击突厥,族人商队被劫的事情简而言之的简而言之的告诉了李靖。
李靖听完这番言简意赅的话语,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你,你这是在下一盘大棋,要我做你们云府的管家啊。”
云定初这会儿却不看他,对着独孤依冉奇道:“依冉,刚刚有个哥说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可把我感动死了,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你看见了吗?”独孤依冉故意瞥了眼李靖,东张西望,绕着花坛寻觅了一番,惋惜道:“哎,你听错了看错了,哪有什么人啊。赶紧和我去积善寺咯。”李靖最吃不消这样的挤兑了,咬着牙忙道:“我不是在这了吗?好兄弟,讲义气,不就是去趟北疆,解决点芝麻大的事。我答应你了。”云定初和独孤依冉相视一笑,故意做出一番回嗔作喜的神态,问道:“这小雨绵绵的天气,你在院子花坛这边做什么。”
李靖走到另一块花圃边,靠近云定初指着一朵六片花瓣的不知名小花说道:“这种花叫做鬼子姜,它的花期一般是六天,它开花的前后三天都不会有风雨,可是今天居然下雨了!”说着,意犹未尽的又指着花圃一棵植物道:“这个叫做玉帘花,每当风雨将至的时候,它就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可是今天它居然没开花!”云定初讶然道:“你就是为这个在这愁眉苦脸,困惑不解?”
李靖点点头,正色道:“为将者不明天时,不晓地理,不通人和,不审阴阳,是庸才也。”云定初感触莫名,不愧跻身武庙十哲的人物,不仅有非凡的天赋,更须各种知识的积累。独孤依冉亦是一脸惊讶,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李靖才学过人,志向远大,未必不是另外一个高颎。
云定初此行甚是顺利,还准备要苦口婆心的请求李靖前往北疆,没想到他倒是应承得干脆,正想与他谈谈突厥战事,却突然想起今天答应独孤依冉要陪她去积善寺的事情,云定初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却见独孤依冉一双灵动美目注视着自己,毫无怨言,也没有提起要去积善寺的事情。
云定初和李靖又说了些闲话,具体的情形则让云福那边和李靖说明。然后和独孤依冉撑着小伞,羡煞旁人般的雨中漫步去了。李靖悻悻的看看他们远去的身影,再看看天色,甩甩衣袖,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睡起大觉来。
小雨初停,积善寺。
位于大兴城西北安义坊的积善寺,是一座大庙,殿宇恢弘阔大,约有四十五亩,当今圣上杨坚也曾驾临寺宇,以笼络民心。云定初知道南北朝时期,皇帝多崇信佛教,建筑了大量佛寺,故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后人绝句以感叹佛教的兴盛。此时此景真好贴切了诗句的描写,早上虽然小雨如丝,此时仍有稀落的善男信女前来拜佛,大雄宝殿内香烟氤氲袅绕,几位妇人虔诚的跪拜在肃穆神圣的佛像前,念念有词,许以心愿。
云定初虽然并不信佛,但是在这宝相庄严的诸神佛前,不得不折服的上了一炷香,独孤依冉也是虔诚的三跪三叩,双掌合十,默默祈祷。
随后,两人安静的四处观摩着大雄宝殿内的佛像,云定初正欲细看一尊菩萨塑像,一位白须白眉的老僧走上前来,对着独孤依冉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长平郡主有礼,今日也是来见晦言大师的么?”独孤依冉欣然道:“长平正是来见晦言大师,有劳澄心大师引见。”云定初颌首微笑,和独孤依冉并肩而立,也向这皓首童颜的澄心和尚行礼致意。
澄心慈祥的一笑,轻声道:“郡主绕过石塔,去石塔后面的紫